陈仑身上的伤口早已溃烂,这一鞭子下来,几乎疼得要了他的命。
他不想让南宫沁鸢看到他的脆弱,便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可额角,大颗的汗还是滴了下来。
“住手。”南宫沁鸢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范研的手。
“哼。”范研低嗤,扭头看向了南宫肃。
南宫肃拣了张椅子慢条斯理地坐下,悠悠品了口茶,才说到:“我还是那句话,沁鸢,只要你肯帮我把那两个人引来,别说你,就连那小子,”他用手点点陈仑,“我也一并放了。”
南宫沁鸢看看被捆绑的陈仑,坚毅地收了目光,一言不发。
见状,南宫肃给范研使了个眼色。
一声清脆的鞭响又在地窖里回荡。
陈仑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可南宫沁鸢知道,他在经历着比炼狱更甚的痛苦。
“沁鸢,”南宫肃接过一个下属奉上的茶,喝了两口劝道,“如果我记的不错,陈仑可是待你如至亲,你冷了热了,他第一时间把物资送到你身边,你有危险,他比谁都更快地挡在面前,如今,他能不能活命,全凭你一个电话,难道,你真的忍心看他被活活折磨死?”
南宫肃的话没错。
这么多年来,确实是陈仑寸步不移地在照顾着她保护着她,如果没有他,她会过得艰难许多,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不是为了帮她,他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南宫沁鸢强忍着不去看陈仑,可她的心口却犹如刀子划过般疼痛。
“南宫小姐……你…你别勉强……你……”
陈仑心疼她为难,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可他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范研一记老拳就狠狠砸到他肚子上。
这次,陈仑没忍住,咳嗽两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南宫沁鸢拼命握紧双拳。
她不能看着陈仑受折磨,但是,让她把那个男人骗过来,她更加做不到。
范研在南宫肃的授意下,出其不意拽了南宫沁鸢的手把她扯到陈仑跟前。
陈仑急了,吼道:“放开她,你放开她!”
范研没理会陈仑,反倒是将南宫沁鸢细腻的手贴上了陈仑的额头。
她的手冰冰凉凉,似天山上融着雪莲花流下的雪水,沁人心脾。
一瞬间,陈仑的眼前便恍惚了起来。
而南宫沁鸢却是大惊失色。
陈仑,他在高烧!
“感觉到了热度吗?”南宫肃不怀好意地开口,“那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如果不赶紧送去就医,过不了一周,他就会感染而死。沁鸢,不过就是一个电话而已,难道你对你曾经的下属真的这么绝情?”
南宫沁鸢颤颤收回了手,她不敢再碰陈仑,每一下触及他滚烫的皮肤,她就觉得比自己受苦更受煎熬。
“我的耐心不够,给你一晚上好好考虑吧。”南宫肃倦了,站起身整理衣服,“明天早上我再过来问你,你若是想不通,我就让他慢慢死在你面前。记住,明早我来后,每隔半个小时,我就令人捅他一刀,直到他被折磨致死为止。”
望着南宫沁鸢莹透眼眸里盛满的愤怒,南宫肃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他仰天长笑着,踱步走出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