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烟,你……”
她微微侧脸看他,嘴唇弯起,弧度美好。
如果这茶真的有问题……
她悠长的羽睫在昏暗灯光里轻轻颤动。
那她就跟他一起。
就如那场惊心动魄的慈善宴,如果韩东璃拒绝给他输血,如果他挺不过那一关,那她就陪他一起走。
这微妙的互动旁人不过心,南宫沁鸢却悉数看在了眼里。
修长十指在桌子下死死绞在一起,她觉得心口,满满的嫉妒在蔓延。
即使她都跟他各分东西了,即使她不在他身边都有大半个年头,可让他挂心的,永远还是只那一个人。
“好!”南宫肃爽利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思绪。他似很满意眼前的情况,连带笑声都分外高亢。
那声音让顾笙烟格外不舒服,她理了理鬓前的碎发,淡淡地说:“肃爷,南宫家的地窖我们坐得够久了,您的好茶我们也品尝过了,我想,您要找我们谈的事总该切入正题了吧。”
“呵呵,”南宫肃冷笑,脸色也在幽暗的灯下忽明忽暗,显得格外诡异,“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没耐心了?你可知道,为了把你们几个人约到一起,我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顿了顿,又凄然笑道,“你可又知道,为了给我无辜惨死的慎云报仇,我又挺过了多少煎熬!”
朱慕礼早知是这件事泄漏了,倒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冲着面色阴狠的南宫肃悠然地说:“肃爷恐怕是搞错了,南宫慎云……”
南宫肃未等朱慕礼把话说完便恼羞打断:“你不要想否认!我的慎云就是惨死在你们手上的!”
朱慕礼顿了顿,失笑着摇摇头:“我没想否认。”他指了周围一圈表情严肃的壮汉,“在这种情况下,我否认有意义?”他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拉缓的语调中有着怪异的迷人,“我只是想说,您的好孙儿确实是惨死的,但是,他并不无辜。”
“你……”南宫肃被刺激得双目圆睁。
朱慕礼只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说道:“试问,连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妹都想染指的人,怎么能够算得上无辜呢?”
“你住口!”南宫肃担心朱慕礼说多了让九泉之下的南宫慎云造人诟病,连忙急匆匆再度打断了朱慕礼的话。
习靳尧秒懂南宫肃在忌讳什么,他连忙侧了侧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你们联手害死了我的孙儿还敢污蔑他!慎云是我一手带大的,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你说的那些事!”
南宫沁鸢猛地捏紧了裙摆。如若不是陈仑现在还在医院,她恨不得要狠狠扇南宫肃的耳光了。
“难怪……”朱慕礼一幅受教的样子,“原来南宫慎云是肃爷您带大的,那就不奇怪为什么你们如出一辙的阴险毒辣,手段残忍了。”
“朱慕礼,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有没有含血喷人,我相信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朱慕礼不怀好意地看了看不怎么说话的习靳尧,“习老,你说对吗?”
习靳尧一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点名了。
“那日你带着青焰堂旧部拦下笙烟,给她展示的血腥画面里不全是南宫慎云的杰作吗?”朱慕礼嘲讽地勾起唇,“还是,你已经把被你利用过去接近笙烟的旧部忘了个一干二净?”
习靳尧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这四下站着的可都是他的部下,他若矢口否认,怕是会失去一干人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