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东陵清流便笑道:“还当今儿个就要这般黑灯瞎火地在这地上躺一晚,不想这荒芜之地还有人作陪。”
东陵清流笑着便带另外二人往那火光显处走去,眼见着就要走上那小坡之时,却叫周棣拦下了。
周棣神色严肃地看着那透着火光之地有一会儿,而后恭敬地对着被他拦下,一脸莫名的东陵清流行一礼,道:“公子与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带属下先去查探一番。”
“到底是你小子想得周到。”东陵清流笑叹一声,便和秀秀退到了后头。而周棣见此,便稍稍矮下身子,正往前小心走去时,身后传来一人低沉的声音,道:“小心着些。”
周棣闻言并未回头,在后人瞧不见的这面,微微勾了勾唇角,道一声“遵命”便往前走远了。
周棣走远后,东陵清流和秀秀便就蹲在这处坡下,边儿上还站着一匹骡子和一匹马。秀秀便蹲在东陵清流边儿上,见其微微蹙眉,面上带了一丝忧愁,想了想,小心地开了口,道:“周棣功夫还不错。”
“我知道。”东陵清流仍旧有些焉焉地回道,而后便又这么蹙眉蹲着,不说话了。
便这时,无意看了眼那火光处的秀秀,好似看到了一个小黑影往着这处过来。
秀秀见状又瞧了东陵清流一眼,这周棣才去了不到一刻钟,这头蹲着的东陵清流看起来倒是愈加焦灼,竟还能听到其自言自语起来
“周棣这小子啊,打小就被指给我当暗卫,虽说平日里头也见不着几回,但这明着知道他不在身边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周棣这小子厉害是厉害,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不是什么武功盖世……这人嘛,总会有那么些个失误。”
“周棣这小子啊,人长得也一般,还不会说话,到时候问起来,他死鸭子嘴硬,这可如何是好啊。”
秀秀而听着东陵清流这都快将周棣的后事给安排好了,又看看那已经近在眼前的黑影竟丝毫没叫东陵清流察觉,不禁觉得他这一连串的担忧很是多余。
便在这东陵清流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周棣这被抓后对方是要钱财还是会要些旁的东西时,他身后淡淡响起一道毫无波澜的声儿,道:“回公子的话,您约莫是没有散钱财还是散些旁的什么的机会了。”
东陵清流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颤,却又在听清楚这说话人谁时,面上笑了开来,回头锤了已经蹲到他身侧的周棣一下,道:“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
我方看清那头人谁时就回来了,左右也不过一句话的时间,说得跟你这离家半年,王妃娘娘要说的话似的。
周棣这般想着,却还是记起对方这是自己的主子,到底是没说出口来,只回禀道:“那头人不算多,应是有两个领头的,合着有十来号人。”
“十来号人啊……”东陵清流闻言思索了一番,而后又道:“这若能一同待一晚上倒是安全,只若这些人居心不良,你我两人许是打不过啊。”
这头东陵清流正这般纠结着,边儿上的周棣听了,便接上,道:“人倒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这点公子还请宽心。”
而东陵清流听这话确是笑道:“怎的,你还能看人面相看出来是个好人。”
“属下并不会什么面相。”周棣闻言,看了眼一旁的秀秀,见其迷茫地看了看东陵清流,又看了看他,稍稍思考一番,仍旧声调无所起伏道:“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半年前朝廷委派到这边关的一位巡查使。”
“巡查使?你说陛下亲自指派的那位?”东陵清流蹙眉想了想,忽而恍然大悟道:“那不就是……”
东陵清流话到一半,忽而想起这处除了他和周棣,还有个小丫头秀秀,便一下顿住,没能说出话来。
这丫头安静太久,险些将她给忘了。想到这一茬的东陵清流,轻轻咳嗽了一声,掩下方才那阵尴尬,也是稍作一番思量,道:“你说的是那个在对抗联军中担任副帅的沐家少将军,沐景凌?”
周棣闻言,看了看那一头的秀秀,而后也学着自家小主子的模样,装作只听过名字并不认识那两人的模样,补充道:“是,属下见他边儿上好似还跟着他那军师。”
东陵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