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您稍后。”
看着那小商贩的笑靥如花,东陵清流想着这下那茶楼也是去不得了,谁知道那个说书的会说出什么鬼话来,还是得尽快去寻秦大学士问问清楚。
这头东陵清流还需扯着发愣的秀秀装模作样,而那头方经过二人的沐家马车里头,氛围却稍显凝重。
这边沐景凌因着不小心扬起的车帘看到了外头的秀秀,愣了一瞬,而这一下自然叫总不经意瞧着他的柳之敬察觉,便问道:“怎么了?”
沐景凌闻声回过神,看了眼柳之敬,本想说没什么,却又见自家老爹也因为柳之敬这句问话而扭头看了过来。
见此,沐景凌无法,便只能说道:“我方才瞧见那个叫秀秀的丫头了。”
沐擎苍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长得和西岐公主八分像,还跟着你们到了皇城的那个丫头?”
“是。”沐景凌应道,而柳之敬当是沐景凌突然间想起了这件事,便问,“何时?”
沐景凌知晓他问的是什么,便抬头无奈看了柳之敬一眼,叹道:“就方才,在一处首饰摊子前,边上站着东陵清流他侍从。”
沐景凌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有个戴面纱斗笠的人,林玉和魏一也没传消息来说跟丢了,那人估摸着就是东陵清流。”
沐擎苍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正巧这时马车在宫门前因着检查而停下,柳之敬出去应付了一下便又回到了马车内,没过一会儿,马车又行驶了起来。
马车轮声滚滚,直到再听不见外头街道的喧闹声后,沐擎苍这才严肃着一张脸开了口,道:“秦大学士今儿可是休沐?”
柳之敬闻言和沐景凌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对着沐擎苍恭敬道:“秦大学士这等痴学之人,便是休沐,想也会是在翰林院。”
“嗯。”沐擎苍闻言点点头应了声,而后吩咐道:“等会儿到了内城,下车后,之敬不如先去寻秦大学士喝个茶,探讨探讨学术如何?”
柳之敬闻言,自然是明白了沐擎苍的意思,便朝着他行过一礼,应道:“是。”
若只是个寻常身份不明的女子,东陵清流想要带到哪儿去玩耍都没人管他,偏这丫头是个怎么看都和西岐皇室脱不了干系之人,东陵清流非但不加紧想办法去弄清这人身世,还在人到皇城次日便带着人到处游玩。
这万一要真是个探子,是怕人西岐探子不熟悉皇城,带她熟悉熟悉,好叫人日后打探更为便利么。
且照着东陵清流如今这似有魔怔的趋势,秀秀这事关西岐秘术的事他会去查,只不过这查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真的便不得而知了。
是以,柳之敬还需先前去寻一寻那秦大学士,必要之时还得叫秦大学士莫要将实情对东陵清流悉数告知。
便这几番思量之间,马车行至内城宫门,再往里便不再许外臣骑乘,三人自马车上下来,柳之敬朝着沐擎苍又行过一礼,便转身,独自朝着翰林院而去。
而沐家父子二人,便跟着早便候在宫门处的宫人往东宫而去。
那宫人走在前头,沐家父子二人便跟在其后五步远,用着只有二人之间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叨叨。
“你这媳妇儿选得不错,懂事儿,一点就通。”沐擎苍颇为满意地夸赞道,是半点没注意到这柳之敬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前天天拿着和沐景凌比,将那时只会舞刀弄枪不知书的沐景凌教训得狗血淋头。
偏沐景凌一听人夸柳之敬,便也成了个乐呵呵的傻子,还一个劲地对着沐擎苍笑着道谢,好似和柳之敬成了一家人,沐擎苍便不是他爹了一般。
两人便这般一个夸一个谢地走了老长一段路,长到曾徒步行军几千里的镇国大将军与少将军都不禁问了句,“这还有几步路?”
前头宫人闻言,回过身来,恭敬笑道:“过了前边的御花园,便到了。”
父子俩应了声,便接着跟那宫人一路走走走,心里头都想着还好自家女儿未曾嫁到宫里头去,不然这瞧一次便要花上一天的功夫,着实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