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京兆府一别后,便都各自归家去了,太子府同镇国将军府的四人皆是有自家府邸的车马,而东陵清流便仍是由京兆府给送回去。
待回到荣庆王府时,已是黄昏时分,而贵叔也早便在府门口迎接,见着东陵清流下了马车,便走两步上前,躬身行礼道:“小王爷。”
“贵叔。”东陵清流见着贵叔,稍稍回了回神,无力地笑了笑,也冲其行过一礼后,便跟着贵叔入了王府。
贵叔问过可要用膳,得他一句不用后,东陵清流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眼见着再走两步便要进去的时候,忽然看见从旁的月洞门旁,正站着那个小丫头,便不由得愣了愣。
东陵清流身后跟着的小厮见自家小王爷停了下来,便也看向小王爷看的那处,正见着那个白日里头新进来的姑娘,便对着东陵清流解释道:“因为姑娘是跟着小王爷回来的,也不好同那些表小姐来时模样一同招待。”
“是以,王妃便将姑娘安排在了小王爷边儿上的院子。”那小厮说完,东陵清流便撇开眼点了点头,也没往秀秀那边去,也没再过问一句,便微微皱着眉头,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而那头站在月洞门旁的秀秀见状却是一愣,本因为听到东陵清流回来而亮起的眼眸微微暗了下去,秀秀身旁跟着的大丫鬟也察觉到她这一情绪,便宽慰道:“今儿生了许多事,小王爷才从外头回来,毕竟是累了。”
“不若姑娘今儿也早些歇息,改明儿再去看小王爷,想来小王爷也歇息好了。”这大丫鬟说完,秀秀便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了。
那大丫鬟便就跟在身后,看着前头那小小的一个姑娘,不禁心生怜爱,这姑娘虽瞧着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声,但是安静乖巧,莫名地就叫人心生欢喜,想来和小王爷也算是一个动一个静地极为般配。
便这般想着,这大丫鬟忽地感到一阵困意,便悄悄在秀秀身后打了个哈欠,也不甚在意,就跟着她进了院子,好在秀秀不用人在屋内侍候,她便就守在外间坐着自己的事。
而另一头,夕阳橙红色的暖光铺满了整座东陵皇城,连太子府也不例外,沉浸在一片火红之中,映着那青瓦白墙地别有一番景致。
东陵珏同沐纤离回府后,先去见了三个小家伙,正巧三个小家伙醒了,便逗弄了一会儿,而后东陵珏又陪着沐纤离用过晚膳,稍稍说了会儿小话后,便去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一丝寒风从窗边吹了进来,转眼间,在那半开着的窗子下的阴影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黑靴,东陵珏不曾抬头,那站在阴影中的影风便先抱拳行礼,恭敬地唤一声,“主子。”
东陵珏手上仍旧翻着一本奏章,另一手执朱笔时不时在上头点画两下,而后淡淡出声问道:“湘南往如今到何处了?”
影风闻言,仍旧是那抱拳行礼的姿态,恭声回话道:“回主子的话,湘南王如今已到山阳,”
“主子,依我等这几日的查探,贤王应该还有几日就到了。”听到主子叫他,青海自然是走到了他的面前跪下。若按其如今游山玩水的脚程,想来还有十三日便能到皇城。
东陵珏闻言,手中的朱笔停了停,又抬了抬,后纠结两番后,终是开了口,道:“看着他点儿,别走得太慢。”
“是。”影风应下,而后东陵珏便又道:“下手莫要太重,别叫他伤着了,届时要有诸多麻烦。”
影风听着话顿了顿,随即应是,应过后便又站在远处不动了,东陵珏这头在又批了两本奏章后,这才开了口,道:“轩辕无命那处可有消息。”
影风闻言答道:“朱羽的消息放出去了,路上也有几个闻声过来的医者,属下都已让人挡回去了。”
“鬼医的踪迹,近来在皇城外的郊外一带发现较多,但就目前看来,好似未有入城的迹象。”影风说完,东陵珏便抬头看他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接着批他的奏折,问道:“为何?”
“好似是对城中这夜游人之事起了兴趣,便在城外守晨起的夜游人。”影卫恭声答后,东陵清流便径直说道:“那就放两个夜游人出去,守株待兔。”
东陵清流这处才一说完,连影风都还没来得及道是,门外忽而响起了一阵规律而又轻微的敲门声,东陵珏听出了这是专门保护沐纤离那处影卫的手法,先是心中一跳,而后便出声问道:“何事。”
此话一出,门外那敲门声便听了,紧接着便有一道人声响起,“主子,太子妃殿下独自一人出府了。”
那影卫话才一说玩,这头东陵珏便忽地站了起来,桌上成册的奏章有两本在他的冲撞之下而掉到了地上,便连向来雷霆不惊的影风都不禁震了一震。
便见着东陵珏这突然的失态过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稍稍静了静后,便对着门外人又问道:“她往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