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给人孩子吓成啥样儿了!”
“魏如河!”我咆哮。
“诶,你说话注意点啊,小心我带着你的衣裳潜逃了!到时你就在这个池子里,跟这小子双宿双栖吧!我看他是离不了这池子的,你要想跟他在一起啊,后半辈子就得一直在这里陪着他了!”
我白他一眼,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
这时,带着一帮“徒侄”的师尊终于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少年吓得忘了将尾巴松开,是以被一群人再次目睹了这不堪的一幕。
魏如河赶紧伸手替我遮了,背对着我挡着众人。
那边长慕在师尊的制止下住了手,女鲛人也被少年的哭声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进攻。
“弟弟!”女鲛人回首殷殷唤着。
“得!人家才是正牌姐姐。”魏如河在旁十分欢喜。
我给了他一个威胁的假笑,他终于识相地闭了嘴。
“哪儿来的狂徒,竟敢对师叔不敬!”不知哪位嫌命大的徒侄在人群中不甘寂寞地开了口。
“分明是她对我们少主不敬!”被打倒的侍女们早已经爬了起来,退回到为首女鲛人的身边,毫不示弱地隔着人群回击。
我头疼不已,重重地叹气。
“都别吵了!
“你也别哭了!
“魏如河你把衣服给我。
“你,要哭把尾巴松开再哭。
“长慕你带着师尊回避一下。
“你,赶紧来安慰下你弟。”
我指点江山地下了一通命令,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被镇住了。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只一开始被我劈头盖脸的气势唬住了,等反应过来,又接着骂架的继续骂架,干架的遥遥相望、虎视眈眈,魏如河袖手旁观,小少年泪眼汪汪。
而我,手捧满溢的珍珠,生无可恋。
“汤河城主惊若,多谢姑娘大恩。”那位女鲛首忽然隔空对我拜倒,“舍弟十年来一直昏睡不醒,坐卧饮食正常,口亦能言,只是双目一直无法打开。没想到今日幸遇姑娘,居然治好了舍弟的顽疾,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恩人和众位不要见怪。”
我:“……那他现在?”这么哭不要紧吗?
“哦,无妨,我们鲛人一族每年都要产珠,舍弟就是一直闭目,不得产珠,所以才格外难受,如今乍然释放,难免汹涌了些。”女鲛首很是看得开。
合着他这是将十年的珍珠都哭完了。
“诶,那个……你们要不拿个东西来接着,我这可快接不住了。”
“正是,来人啊,去取长流斛来。”
后排两个侍女领命去了,而我知道这孩子不是被我吓哭的,也就放心地趁着这中场休息爬上了岸。
魏如河一皱眉,不满地喊我快穿衣服。
我一伸手拦住了他欲为我盖上斗篷的动作,贼兮兮对他一挑眉:“你要不用法术替我将身上的衣裳烘干?”
魏如河:“你怎么没淹死在里面?”
接着他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挥手替我处理了身上的水,我瞬间就觉得自己掉进了烘干机,衣服上的水分一转眼就消失了,还逸出些温暖的水蒸气,我感觉自己好像蒸了个短暂的桑拿,说不出的妥帖舒适。
“没看出来,你还很好用啊!”我由衷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