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在继续,小院中的气氛越发压抑沉重。众人心思各异,有人目含深意的凝望着阮家两兄弟,有人满头冷汗眼神涣散,还有人偷偷瞄向站于院中那个满身肃杀气息的绝色小女子。
九儿微微眯起若泉明眸,淡淡扫了一眼仍跪于地上的阮源威,才又再次看向阮源刚,甜糯嗓音中透出几分冷厉:“试问,阮大元如此对我,我杀不得他吗?阮大元仗势把持清霜全城医药大夫,不该死吗?”
阮源刚尚未答话,城主阮源威已抢先急声说道:“洛小姐不可妄言,下官虽不知阮大元与你之间究竟有何纠葛?却绝无一人把持全城医药。且,若洛小姐所言属实,当时为何不报官,反倒私下毒手?”
他此时已经完全豁了出去,绝不能认下此事,否则必定性命不保。
九儿轻抿蜜桃红唇,绝色小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甜声反问道:“阮大城主,你以为我为何不报官?如今想来,你亦姓阮,竟与那无耻贼子阮大元同一个姓氏,当真是无比巧合,哼!”
阮源威心中一凛,正欲张口辩驳。夜煜却快步行至阮源刚身前,抬腿狠踢他溜圆肥腻的肚皮。
随着“噗”一声闷响,阮源刚整个人瞬间朝后飞起,撞断了院中两棵小树,狠狠砸于院墙之上,如一头待宰肥猪一般滑落在地,“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院中众人齐抽凉气,盛王殿下居然亲自动手,老天爷啊,这是要下红雨了吗?而且……他们若未看错,阮源刚吐出的那口血中分明混有内脏碎块,殿下为了洛九儿暴怒至此,日后绝不能得罪那个小女人半分,惹不起,着实惹不起。
夜煜的声音刺骨冰寒,狂怒杀意再无任何掩藏:“胆敢轻薄本王的九儿,只此一点,阮氏抄家灭族亦可。适才,更于本王眼前,肖想于她,眼神言语亵渎于她。尔等觊觎本王至宝,可杀否?可诛九族否?”
阮源威跪于地上的身体抖如筛糠,再不敢争辩阮大元被洛九儿毒死之事。手脚并用的跪行至夜煜身前,大声叫道:“殿下息怒,息怒。下官适才糊涂了,阮大元轻薄洛小姐,死有余辜,该死。阮源刚疯病发作才会对洛小姐无礼,此二人即刻逐出族谱,从此与阮氏一族再无任何关联。殿下无论如何处置阮源刚皆可,下官绝无半点异议,求殿下顾念阮家对天龙忠心耿耿,饶恕无辜族人性命,殿下开恩,殿下开恩。”说到最后,他已经声泪俱下,瞧着当真是凄凉无比。
夜煜的眸光冷冽,看向阮源威厉声问道:“阮源刚既素有疯病,何以坐上统兵之职?何以统领驻城士兵?”
阮源威心中的恐慌达到了顶点,他好像隐隐摸到了一丝,盛王殿下来到清霜城的真实目的。
面对夜煜的质问,他哑口无言。沉默了好半天,顶着如刀剑般冷冽的目光,猛的伏下身磕了几个响头,痛心疾首的悲呼道:“是下官糊涂,未能及时发现阮源刚疯病未愈,是下官失职,甘愿领受殿下处罚。”
夜煜一言不发,狭长凤眸危险眯起,眸光冷冽如冰,紧紧盯住阮源威,右手轻轻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玛瑙扳指,似乎正在做着某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