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瑂瞧着她说道“本王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就这么没了。真是笑话,真是笑话。”
刘粉归说道“父亲已经传信,那边的事情会帮着料理好的。殿下也不要太过伤心,只要殿下还在,就永远都是齐王,那这个家就还在。”
商瑂听着冷冷的说道“刚满月不久的婴儿,跟着大火一起烧成了灰烬。茹儿身上中了六刀。代倩更是莫名其妙暴死。还有那一家子的护卫与亲兵。本王实在想不出谁会这么恶毒。谁会想要亲手毁掉本王的一切。”
刘粉归抱着商瑂道“殿下,以后殿下身边就只有臣妾了,臣妾不会再让殿下再这样伤心了,殿下,臣妾会永远都陪在殿下身边的。”
商瑂冷笑着说道“是啊,本王的身边还有你,还有你啊。”
帘外的大雨纷纷而落,天涯归处,生死相望,照不进魂归之处。
碧草丝,冷月弦。落霞衔雁入孤山。青峰对岸,杯酒尽余年。一抔灰,一盏灯,梦里相知来入眠。孤衾冷香衣正单。空对山高不胜寒。千秋过,耳畔音,只剩孤枕梦不还。
悲伤的人,心中只有亏欠,可又为何亏欠,他不知,他不想。
从宇阳宫出来,黄婕妤的心情格外的好,连带着她故意绕路去了宜兰宫那边。
不过德妃并无她想象之中的反应,孙子死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吩咐了喜鸢帮衬着玉容那边的人料理丧事。
连着出了这些事,任谁都知道里面其中的蹊跷。
德妃心里清楚,自然是有人暗中做事的,贤妃那边也是知道,由着贤妃去查,自己也能安下心来,好好琢磨里面的事情。
商珸死了,齐王遭劫。按理说这一切的由头都应该冒出来了,唯一的指向性便只有多日未上朝的商珑。可是商珑是贤妃暗地里争取的对象,他与商珸与商瑂的关系也最为亲厚。这些都不是可以痛下杀手的理由。
剩下的仇家还能有谁呢?
朱广因来到了大理寺,将仵作与验尸官拿出的报告扔给了正在查案的裴炎。
裴炎瞧着他说道“怎么了,不好好查案子,你跑到我这大理寺逞什么威风?”
朱广因坐在一边谁裴炎说道“你是那只眼睛看到我在你这里逞威风了?这是验尸的报告和我们在现场勘查的痕迹。你先自己好好瞧瞧吧。”
裴炎看着朱广因自顾自的喝起了茶,便也打开了辑录册来看,看过之后,额头上,却已是满脑的汗。
朱广因瞧着他说道“你这回知道了吧,这件案子你还觉得你自己能查下去吗?”
裴炎不可置信的说道“陛下就算再怎么讨厌齐王殿下,那孩子尚且是大周皇室的皇孙,无论如何,陛下都不可能去杀世子啊。”
朱广因说道“清一色的一刀毙命,除了侧妃萧氏。剩下的都是一刀,现场有打斗的痕迹,不过很少。加上焦土灰尘的脚印。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除了皇宫之中的禁卫军,谁能有此能力,能杀掉王府的百余口埋伏的暗兵?”
一股冷意流窜在空气之间。
裴炎合上辑录册,脸上已是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