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州军医帐的太医令,说的不就是倪小希吗,她的这个身份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瑞阳王知道也不算令人奇怪。
然而闵渊的眼神依旧如同两道死亡射线一样的扫了过来。
他感到有人盯上了他要保护的人。
“哦?显州军医帐没人了?”
昨日焦远星搞出那般难看的场面,闵渊都懒得搭理,甚至懒得向玉静海要个交代,此时瑞阳王只是提起了鸿州的太医令,闵渊就仿佛浑身的刺都炸起来了。
这什么意思,刚才还说欠他个人情,现在就管他要大夫了?
找揍吗?
闵渊死死压制着暴揍残疾人的念头,眼神幽暗的盯着玉静海。
“军医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本王只是考虑太医令是一位女子……”
玉静海见闵渊如此警惕,连忙解释起来。
他真的没有任何恶意,不过除了借医生帮焦远星治病的目的以外,他确实希望焦远星能和闵渊能带来的那位倪姑娘有所接触,作为军营里少有的两个女人,待在一起总是更令人放心些。
也许两人能成为朋友,焦远星总是围着玉静海转,他认为她应该多接触接触其他人。
“此时本王自会安排。”
闵渊不冷不热的回答道,玉静海也只能点点头,他马上就要出发了,临走之前好说歹说的嘱咐了焦远星几句,焦远星气呼呼的不想理人,但也只能继续留在郎平。
接手了郎平城防守任务的闵渊调集自己的人手,安排到每个合适的方位,他完全不打算让倪小希也跟过来。
他鸿州的人,凭什么要辛苦给那个疯丫头看诊?
然而到了傍晚,就传来了焦远星用膳时吞咽困难,呕血不止的急报。
“嗓子里起了水泡化脓,很疼吧。”
倪小希一手举着灯台,一手拿着压舌板,坐在床边对着焦远星的喉咙看来看去。
焦远星一阵生理性的干呕,但听到温和的女声同情的问她是不是很疼的时候,她不由得心口发酸,眼眶都湿润了。
“嗯!”
焦远星用力的点了点头。
“问题不大,先消炎就好,这段时间喝粥吧。”
焦远星会吐血,也不过是粗糙的食物强行吞咽,划破了本就红肿的粘膜罢了。
倪小希丢掉一次性压舌板,放下灯台走到桌旁,拿起砚台打算研墨写药方。
“小心着凉。”
闵渊将研墨的清水倒入砚台,在倪小希研墨的时候将阻碍行动的披风帮她解了下来,披了一件外衣给她。
“谢了。”
倪小希研墨动作粗犷如同搓衣服,她趁着换手将胳膊伸到两个袖筒中,顺便系好了系带。
她是被卿飞羽叫魂一般从床上喊起来的,闵渊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她都睡下了,听说显州大营有人吐血,急的她衣服都没穿好,抢了卿飞羽的披风就赶了过来。
她半长不短的头发也没有绾,白天编成辫子扎成紧紧的发髻,此时放下来十分卷曲,造型莫名更贴近现代发廊烫的大波浪,她将一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烛光下莫名显出了几分成熟与知性。
“按照这个方子煎药,怕烫的话完全放凉了再喝也没关系,除此以外多喝水,今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