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非是在城东拉擂台,争龙头的时候,出手横扫了一半的人。
剩下一半当然木不忘打趴下的。
城东的人素来只信权与拳,功夫上他们两个相得益彰,难分伯仲。
权势上冷溪怎么看都有利,虽说就此平分地界,但多少还是压了木不忘一头。
七月上,冷溪与木不忘定下城东地界的划分,从前跟着秦三的人中尚有几个不服他们的,不敢明面叫板,就在背地里干着扇阴风点鬼火的勾当,四处鼓动南北对立而斗。
奈何冷溪与木不忘交好早已是众人皆知之事,有他二人压在上头,就是真有矛盾的,也不敢张狂着闹大。
反倒是那几个挑拨离间的,一个一个地被木不忘揪了出来,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再赶出华都城。
还有城东那些出了名的黑店奸商,也被拿了冷溪意思的张魁带人上门,账目糊涂的便算清楚了再开业,明着宰客的便一通打砸,再三警告。
即便如此,他们被拿捏着把柄,根本不敢报官。就连某些有主家的铺子,也惧着一家四口全是锦衣卫的冷氏一族,不敢蛮横。
小半年下来,倒是替那多少年无作为的官府清出了不少污糟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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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冬,正是冬至初雪时候。
华都不比柔夷四季如春,这是听谛在此过的第一个冬天,官家特地下旨让驯象所万万留心。
冷溪在驯象所里看着人用保暖的厚棉帘子把听谛睡的小屋封严实了,又亲自查验了墙上细密的通风孔和炭火,这才勉强放心。
午时在重华宫陪玉昭吃了顿饺子,放官之后她又直接赶去了城南巷子间,木不忘常住的紫薇庙。
冷溪进到那即使烧着炉子也和外面差不多冷的庙里,冻得直打哆嗦:“我说,现下日子好过了你就不知道找人把顶上那个大洞补一补,重新修缮一下么?”
“你呀你,来得最晚,话却最多。”木不忘嘻嘻哈哈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你瞧,像这样坐下来一边吃饺子,一边看天上飘下来的雪,这才叫雅趣。”
炉边正忙着抢饺子吃的南庭正还有孟鹤鸣张魁三个听罢,各个都笑了起来。
冷溪无奈得直翻白眼,倒也是真饿了,接过他端来的热乎饺子就要吃。
“呀。”
却是一口咬到个不知为何物的硬疙瘩,差点嘣了牙齿。
众人一瞧,原是仇婆婆给他们包饺子时,悄悄包进去的碎银子。
“好兆头啊老大,是老天爷都在提前贺你岁岁平安,财源广进啊!”张魁最擅溜须拍马,立马就道。
冷溪也跟着仰头笑:“好小子,那我就借你吉言啦!”
这日子过得越发圆满,这个冬天也格外平顺,悠哉悠哉的,就到了次年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