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他们若不是将我师父关在更深的地方,就是封了她的视听之能。”木不忘口吻严肃,半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
“封闭五感?不可能,他们还得利用你师父制出每季钞板呢。”冷溪瞧着涂云珠暂时也没追上来,便拉着他找了个角落停下来,“将你那一半内势图拿出来,咱们再好好研究研究。”
随即,他们又借着头顶的细微光亮,将撕成两半的内势图重又合起来细看。
旁的倒是一如既往,无甚值得细细琢磨的,确是在撕出来的那道裂痕间,被心细如发的木不忘瞧出了点甚么。
“你看,就在我们方才和涂云珠交手的那个位置,为何会画了个圈?”
“而且线条粗细描法与别处完全一致,应该不是个图案记号那么简单。”冷溪亦摩挲着下巴,抬眸望向他,“这是要咱们,回头的意思?”
“那便回头。”
*
转眼他二人便又原路返回,杀到了之前会面之处。
当时冷溪一心对付涂云珠,诚然未曾留意到这个地方确是石壁洞窟内一处浑然天成的要道,就像是一座迷宫的中心,四面八方皆是岔道。
“还好那个涂云珠比较蠢,真就带着另外两个家伙追咱们去了,可是其他巡逻的看守呢?”木不忘四下摸索着。
冷溪也与他分头寻找着机关法门:“我将通向外边的密道打开了,这会儿如果不是也急着逃出去,就是在管其他想逃出去的工人吧?”
“那就任由他们闹去。”木不忘依言顿首,“再快点儿,要在他们发觉之前找到……”
他自己话还没说到一半,脚边忽然触到一块不甚起眼的小石块。
低头一看,竟是一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
这种天然形成的厚岩山壁的内穴中,怎会江湖水底才孕育得出的鹅卵石,还只这么一小块?
木不忘想都没想,旋即躬身想要将石头捡起来,然而此物就像生了根一般紧紧贴在地上,他索性握在手里,尝试着左右扭动了几下。
在他将此石往左转动一圈后,忽听“轰隆”一声,只见在这岔口中间的空地上冷不丁裂开一条整整齐齐的地缝。
在他们两人的眼前,缓缓将原本的地面撕开一个不大不小的裂口,像一口通风用的天井。
微弱的暗光从井口投下去,便能清晰地看见底下的光景。
那是一座浑圆如日的囚笼,根根铁柱几乎挤在一起,直达井口.
除了这里,再没有任何地方足够里面的人有机会逃出生天。
而那其中便跪坐着一个长发灰白的女子,她的双眼以黑绸香缚,耳朵也被牢牢塞住,从她的粗布裙下还能看到两条碗口粗的铁链子,将她锁住。
她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光线一般,即使头顶上的光已然落在了她身上,她还是纹丝不动。
从高处看下去,冷溪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只能从她佝偻着的背影和身上无端端散发出的颓然之气上,暗暗生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想法。
然而她身旁的木不忘却再忍耐不住,趴在井口,脱口而出一声呐喊:“大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