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他们兄妹两个人说话,“这么快就让你查出来点甚么了?还是说,依然不信二哥的话。”
“你都查不出来的事儿,我能一天之内弄明白么?”冷溪从椅子上坐直,将精神吊起来,“我只是察觉到了点甚么。”
“那厮深藏不露,也能轻易就留下破绽给你?”冷焕喝了口案上早摆了的茶,被凉得皱了皱眉。
冷溪便要叫人替他换了热茶上来,却被他拦住了:“不必,我也不是太渴,这样冷的天,还是别让人忙前忙后了。”
然后道:“说说吧,你究竟察觉到了甚么,能让你等我等这么久,非要立刻找我商量?”
“我好像,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说着,她便又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甚么?!”冷焕听罢,甚至突然庆幸起自己方才拒了让人端茶上来喝,要不然他肯定得一口喷出来,“这怎么可能,他和官家那不仅仅是相貌上的云泥之别,就连性子也是截然相反的啊!”
“正因如此,我才要找你细细分析的呀!”冷溪坐了回去,若有所思地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尖,“我虽也不是和官家相处很久,但也应算得上朝野上下最熟悉他的人之一了。若说木不忘是团烈火,那咱们官家就是块冰,要不是因着那颗痣,我也没办法把两个人想在一块。”
“许是凑巧,或者是你看错了呢?”
冷溪道:“不止这些,还有之前很多事,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他的,打他出现起,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满京城找不着人。还有这两日,凡是我去找他,他必然不在城南,还得阿正他们去找他,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才露面。”
“这……不过我看这两日的邸报上,朝中确是有很多事,他若真是官家,理应忙得废寝忘食,怎还有时间出来陪你玩乐?”冷焕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很是荒谬。
而冷溪心底也拿出了个主意:“要不然这样,我们干脆试他一试,过两日你寻个由头进宫去见官家,而我同时也去城南找木不忘,若他会为了见我而半途把你撇开,那就说明我是对的。”
她二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如此也只能验证你的猜测而已,没有实证,还是不能说明甚么。”
“那二哥你的意思呢,你有没有甚么好主意?”
“依我看,你最好能找个机会,让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你面前,如若不然,那这其中必然有问题。”冷焕想了想,也拿出了个主意,“不如,你便直接说要带木不忘进宫去见官家,让他避无可避。”
冷溪立马就摇头:“这也不成,他既然能够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那也可以在知道我要带去进宫之前就提前找人易容成官家的样子啊。若说木不忘的做派一般人学不来,可官家那就好学多了,端坐在那儿少说话就可以了。”
“那这么说的话,除了逼他自己坦白,我们便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冷焕开始有些不大耐烦了,他现在好像就是这样,随随便便就能着急上火,“而且你还要考虑一点,如果你的想法是错的,这事儿一旦捅出来,让木不忘看出来你对他的怀疑,他会怎么想?”
“不是你先叫我多多留心的么?”冷溪觉得他这态度转变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前不久还把人家当做欺上瞒下,不怀好意的恶贼,这回却又突然偏帮着他说话了?”
“我……”冷焕一时语塞,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溪倒是已经在心里将决定拿好了:“罢了,要想知道真相,那就真要下一剂猛药才行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