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的伤势是天下式留下的。
左恒目露惊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来源于自己的剑,可她本人却对伤势毫无印象,就好似整个人都缺失了一段最为关键的记忆。
左恒很早之前就知道天下式是噬主凶兵,乖顺的同时也极为暴戾,很可能在自己极为虚弱的时候趁机反扑。但是在自己体内真气还算正常的时候,她有绝对把握能压制住剑。
不仅仅有剑鞘的原因在内,也是因为她了解剑。
但是受伤之前的记忆她是真的半点印象也无,脑中对此空白一片,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刻意切除过了一样。
......难道这才是局吗?左恒脸色发白。
司音见左恒状态不是很好,在见到自己身上伤口后又是一副堪称失魂落魄备受打击的样子,心中揣测她定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片段,主动朝前一步扶好了她。
“过去之事便是过去了。”她安慰道,“我辈修士当向前方煌煌大道行进,往事不可谏,回头驻留皆是无用。”
左恒知道她是好意,但还是拒绝了搀扶,坚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纠结于过去......而是我身上伤口,便是我另一把剑所伤。”
司音一愣,随即问道:“会不会是你记忆出了岔子......”从神色来看,她显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噬主的兵器是有,但大多都是邪道凶兵。从左恒身上的那把不知来历的配剑开看,她怎么也不可能是和邪道有染的类型。
况且凶兵一旦噬主便无法停下,左恒怎么可能还以灵魂的形式好端端站在这儿呢?
“不,可能是真的。”倒是一旁从方才起就不再言语的沧流给出了信任与肯定。
“像是小左这种用剑的人,就算没有记忆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剑。”他缓缓开口,神色也有些凝重,“所以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你现在还能走吗?”他看向左恒,如此询问道。
左恒微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对着像剑一样锋芒毕露的少年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就拜托了。”
沧流御剑带着她前往之前发现她的地方。
他御剑和司音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司音御剑要低上一些,能够俯瞰到下方山河瑰秀目览大好风光,但是沧流则全然相反。
沧流御剑喜欢在高出,极高,高到只能看到脚下不断升腾而起的云雾,穿身而过的不是风,而是丝丝的流云。比起御剑这个说法,他更像是在俯瞰天地。
“这么高会不会找不到?”左恒想让他飞低一些,这样完全凌驾于云上总让她产生一种自己过往在大鹏鸟上那种弃世出尘不入凡俗的感觉。
“我记着路呢!”沧流说,“而且上面很舒服啊!”
左恒并不理解他所说的舒服,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御剑如果不能看到下面的风景,而是一成不变的云气不是很无聊吗?”
“啊,原来你是说这个!”沧流蓦然回过头来,眸子像是揉碎了满天星子入寒潭,又有一种炽热似火焰的神采。
“在云下面的话风情确实很好,但是比起去看,我更喜欢飞到最高的地方,让所有人仰望我那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