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恒一愣,好像明白了沧流和王泽与她师父的本质不同。
他飞这么高,纯粹是因为张扬和自信啊!
沧流整个人就是一把不需打磨,不需要剑鞘,天生锐利而夺目的剑。左恒站在他身后,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第一次感到了何为意气风发这种东西,也似乎有点懂为什么正大光明有隐隐朝他臣服的迹象。
沧流天生就是剑客,是某个曾经在客栈以酒水化山川老人口中的剑客,真正肆意逍遥,随心所欲的剑客。
而像这样的人,哪怕在角落里也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左恒盯着他,目光灼灼,看得御剑少年颇为不好意思地挠头,感觉自己身上要被盯出一个洞来。
“你不会是莫名其妙因为救命之恩仰慕上我了吧?”他性子直,说话也不藏捏,“我听山下说书人都是这些写的。”
左恒撇了撇嘴,心道看不出来后世有杀神名号的人居然还挺自作多情。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打架,”本着避免误会化解尴尬的原则,左恒开口解释,语气中不可避免带了一点羡慕,“你的剑很厉害,我学不来那种厉害。”
左恒说的是少年郎当仗剑走四方的豪气,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张狂劲和少年锐气。
少年郎飞扬的眉是凛然的剑。
“我真的很想和你打一场,”左恒语气认真,“不,我想和你打很多场,输多少次都没关系,我相信打到最后我能赢你的。”
羡慕归羡慕,但她依旧会向沧流发起挑战,因为信心是存在的,坚定自己会成为最强会超越前人的意志也是存在的。所以不是以卵击石,也不是螳臂当车,而是站在精神平等的层面上堂堂正正寻求一战的资格。
沧流笑了起来,少年郎酣畅淋漓的笑意在云端上回想,“就算要打,也要等你能修炼了,伤势养好了再说吧。”
他没有拒绝左恒,因为他真的没有遇见过左恒这么奇怪有趣,但是居然能对得上胃口的家伙。
所以说,老天爷那个家伙让他捡个人,其实是看自己太无聊了所以给自己一个陪练?剑上少年摩挲下巴,如此想到。
他甚至都没有嘱咐左恒站稳,一个俯冲就破开云层,就这么直直御剑朝地表冲了下去,“我就是在这里捡到的你,过去没有几天,这里也没有什么人,痕迹应该还有一点的。”
他从剑上跳下,猛地收回了剑,又在左恒即将踏空之时伸出手臂接住了她,“你看看这里,有没有想起什么啊?”
左恒一个鱼打挺直接从他怀中跃下,在周围走了两圈后,停在了显然要深上一块的草地前。
那里原本应该是血迹。
她站在血迹处朝周围环视,脑中依旧空空如也,甚至没有办法模拟任何可能发生的战斗。
“如果有人对我动了手脚,”左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没有什么办法复原到之前?”
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她的记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