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欢见酒馆里又渐渐恢复了嘈杂,小声问道:“咱们跟那个范振,就到此为止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继续打么?”贺新郎说道:“这个范振功夫怎么样。”
于少欢沉吟片刻答道:“虽然看上去我们打的差不多,但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贺新郎笑道:“只你这句话,就比我当年强多了,要知道我可是被陆红宁的爪子点在喉咙后才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巨大的。”
于少欢说道:“贺兄不能这么说,范振怎么能与陆红宁比呢,崔前辈对陆红宁的评价极高,说她是无限接近大宗师的人,而这个范振的功夫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说句自吹的话,他的这些招式我都见过,只是在运用和变化上照比他差了一些而已。”
贺新郎完全明白于少欢的感觉:“但这变化和运用只能一点点打出来啊。”
“嘿,莫非贺兄就是打出来的。”于少欢来了兴趣。
“是啊。”贺新郎点头道:“你可记得孙式?”
“可是荆云当年的同伙。”
“没错。”贺新郎面露愤恨之色道:“这孙式得了大笔的财物后,流窜到了扬州永嘉郡一带,起先还挺老实的,后来见陆氏和韩氏只是象征性的找了他一些麻烦后便再无下文,胆子就大了起来,占山圈地无恶不作,我们东南分舵没少跟他们打交道。”
“这孙式不就是一介盗匪么,又能有多大本事,只得你们认真对待。”
“确实没多大本事。”贺新郎道:“但是人家有钱啊,有钱就会招募一些亡命之徒。”
贺新郎说到这觉得话题扯远了,便拉回来道:“不说他们了,哈,于兄不要见怪,我这次让你跟范振交手,除了想展示一下我们兄弟实力外,还有一层试探的意思,我们若以保镖护卫的身份北上,将来肯定少不与同行打交道,所以明白我们在这行所处的位置是很有必要的。”
于少欢笑道:“贺兄怎么不自信了,我们不是最顶尖的甲等么,还试探什么。”
贺新郎道:“甲等也分高低啊。”
“那经过试探,贺兄觉得我们处在什么位置上。”
贺新郎胸有成竹,自信道:“我们处在即便嚣张一些,也不会被人招惹的位置上。”
贺新郎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就拿范振来说,虽然还在酒馆里,但他已经无视了范宁数次抗议,没有再去招惹贺新郎。
“范帮主见多识广,可看出来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了。”佟信问道。
范振摇头苦笑道:“当然没有,与我交手这个年轻人根基扎实,端正大气,定是名家指点出来的,可我刚刚在心里细细地想了一遍所知的崔姓高手,没得出什么答案,可能这崔芮、崔宁也是假名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的亲传弟子。”
佟信点了点头,思量片刻后忽然问道:“范帮主觉得他们可能是十二姓的子弟么?”
“有可能,但即便是十二姓也只能是分支子弟,本支的十二姓子弟出门是不会轻易改名。”范振道:“总之敬而远之吧。”
公良平没让贺新郎久等,第二天就再次来到了酒馆,甚至来的比他们二人都要早些。
“公良老伯,早啊。”贺新郎看到公良平坐在他们昨日的那张台子上,笑道:“想来这位就是您的同伴了吧。”
坐在公良平对面的中年人闻言连忙拱手道:“本人孙西龙。”
几人重新认识后,公良平道:“此处嘈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眼看就到中午了,不如我们寻一个安静的馆子,边吃边谈怎么样。”
二人自然满口应下,完全忘记了他们刚刚吃过早饭。
“公良先生。”饭馆里贺新郎一改亲近的老伯称呼,正色说道:“若是您想请我们做护卫,那么一些基本的事情,我们还是要问的,也希望两位能说实话。”
“不过我们不是想要打探两位的隐私,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于少欢连忙接道:“哪怕两位是遭了仇家追杀,逃难到此,也请如实相告。”
“没错,把话说在前面,我们兄弟也好做事,即便事情棘手些也无妨,顶多是我们收费贵一些罢了。”贺新郎又出言补充道:“但若是因为二位刻意隐瞒而导致任务途中出现了我们难以控制的事,那两位可不要怪我们兄弟自顾自地逃命。”
公良平听他二人一唱一和,知道他们的顾虑,答道:“两位放心,老朽此次北上乃是有事要办,绝非是惹了麻烦想要逃难,聘请两位也只是为了能在途中少些麻烦,绝不会让两位做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