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先生是什么事。”于少欢问道。
见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公良平疲惫地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老朽这次北上,是为了寻找几位药材。”
“药材?”于少欢和贺新郎对视一眼,颇为意外。
“唉,此时说来话长。”公良平叹气道:“老朽年过四十才得一子,可这孩子却是个命苦的。”
“公良兄,我来吧。”孙西龙见公良平情绪低落,连忙接口道:“此事说来也是运气不好,三年前公良兄回祖祠祭祀,由于祖祠在乡下,蚁虫甚多,所以……”
“所以就被咬伤了?”
“没错,我儿在外玩耍时,被一条漆黑蜈蚣咬伤,中了剧毒。”公良平收拾情怀,出言道:“幸好孙老弟当时就在旁边,保下了小儿的性命,但从那之后,小儿的身子就变得奇差无比,冬天畏寒,夏天畏热,嗜睡厌食,浑身无力,吃了无数汤药,都没有用。”
“唉,说来惭愧,公良贤侄脉象古怪,孙某查遍医术,也没发现类似的症状,问了很多人,也都没听过这漆黑蜈蚣到底是什么毒物。”
“就在老朽束手无策时,两个游方郎中路过我家,见到了小儿的病症,说小儿根本就没有拔过毒,孙贤弟所谓的拔毒,只是用药将它们压住了而已,蜈蚣的毒还都在体内,那人说,压制不除毫无用处,只会让毒在体内越积越深,等有一天毒入心肺,就无药可医了。”
“那个郎中说完了这些话,给我们留下一个方子离开了,临走前说照方抓药,定可药到病除,可方子上的药物孙某有很多都没听过,虽经过查阅证明那药材确实存在,但是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于少欢听他二人一人一句的说完,问道:“于是你们这次就是去北方采药?”
“没错。”公良平道:“老朽寻了两年,现在还剩下三味主药没有得到,这三味主药皆在北方,所以才有了此行。”
贺新郎纳闷道:“你们为何不托商队带采呢,一来方便,二来也可以免去这长途奔波。”
“不瞒崔小兄弟,我已经找了三次商队了。”公良平苦笑道:“可这三味药材都是稀罕之物,有的甚至不能称之为药,商队为图省事又怎会去尽力寻找,在城里大药行问两句得知没有后便不管了,老朽已经失望三次了,小儿也不能再等了,此次才冒险北上,要么得药要么死。”
孙西龙见公良平又有些激动,连说一些安慰的话。
“孙贤弟不必多说了,若是得不到药材,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我先去死,也可以在那边给我儿先铺铺路。”
公良平说的悲痛,转眼间就以泪流满面。
“公良先生。”于少欢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有想过这两个游方郎中给的药方是真是假么,若他们是骗子,那你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很不值。”
孙西龙闻言道:“这药方我以前虽未见过,但查过里面药材的药性后,我认为是有些道理的,值得一试。”
“呵呵,有些话孙贤弟不好说。”公良平收拾情怀道:“这两年除了收集这方子上的药外,我也尝试了许多方法,请了很多大夫,但都没什么效果,与其这么耗下去,不如照这个方子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先生可还记得那游方郎中的名字。”于少欢想着这个郎中很可能是江湖中的名人,或许可以从这人的名声来判断这药方的可靠程度。
“记得,那个郎中名为唐弈,他将名字写在了方子上,并说若是我们不信,尽管可以打听他,可我打听了不少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于少欢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大震,于楚卿临终前说的名字,只有唐弈他还全无了解,尽管这两年他有无数次机会向崔毓打听这个人,但最终都忍住了,他觉得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自然万分激动,也不知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人。
贺新郎听到这个名字,问道:“弈棋的弈?”
“正是。”
贺新郎点头道:“公良先生,放心去采药吧。”
公良平和孙西龙对视一眼,问道:“莫非这个人真是名医?”
“名医?呵呵,你们知道唐弈在江湖中的绰号是什么?”贺新郎眼里竟充满了崇拜:“医易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