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道:“但是知道的也不多啊。”她抱住他的胳膊,一副“说给我听听”的模样。
霍去病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你不觉得奇怪么?两回事情都冲着太子来。”
阿皎连忙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觉得奇怪,在太子所用的香料中掺入阿芙蓉的人,和此次在马上动手脚的人,似乎并不是同一人,前者耐心阴毒,后者却仿佛是耐不住性子了。”
“一击不中,自然是耐不住性子了。”霍去病不置可否地一笑,指尖把玩着她的一缕鬓发,“皇后殿下在未央宫中端坐多年,第一件事她或许不知道,第二件事,她却未必不知道。”
阿皎琢磨了一下他的话,“你这话说的,倒像是第二件事你也知道。”
的确,那日自己告诉皇后阿芙蓉一事,宫中虽然也是大肆搜查,却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无人种植阿芙蓉,也无人使用阿芙蓉膏。
唯一可疑的宦侍宝山又自尽而亡。
在这样的关头,太子的马又骤然发疯……
阿皎抓住霍去病的衣襟,“皇后殿下有头绪了是么?”
霍去病带起一分笑意,问道:“想知道?”
阿皎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地去揪他的鼻子。如今不知不觉,她也渐渐熟悉起霍去病的举止神态来,譬如此刻看见他微微挑起的一侧眉,便知道他心里多少有几分不正经的想法。
果然,霍去病一手握住她的手,一边道:“叫声好哥哥听听,我便告诉你。”
阿皎冷眼看着他,不做声。
霍去病便压低眉,悄声道:“玉堂殿。”
玉堂殿,王夫人?
“不是说王夫人自从生了皇次子之后一直身体不好,住在玉堂殿里,不问外面的事情么?”
“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霍去病捻着她一缕柔软如丝的长发,“之前有人上表,言太子已定,奏请陛下分封皇子,去往藩国,王夫人便病了,陛下不忍令年幼的皇次子与生母分离,便搁置了这一件事。”
他在宫宴上见过王夫人数面,是个娇艳恃宠的女人,将所有浅显的野心都放在脸上,不加掩饰。
陛下要她选择皇次子的封地,她不情不愿地选择了雒阳,雒阳有武库敖仓,是天下冲阸,汉国大都。自大汉开国以来,从未有皇子封在雒阳的先例。
她这样一闹,陛下必然不能允准,又念及她身体孱弱,刘闳年幼,便只好将此事搁置。
如此看来,她倒也不是全然的眼孔浅显。
以进为退也好,以进为退也罢,仗着陛下的宠爱,她都能玩得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