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此时，亦然的签售会上，引来现场任何人的注意，她压着嗓子，有些克制地说道：“小舅舅，你和我爸都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调差报告你看了的呀！石凯并不像你我想象的那么的简单，他和琳琅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们对这个人，长久以来，他的背景、身世、履历，不能说一无所知吧，但也是知之甚少。他甚至蛰伏在姚伟身旁十几年之久，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个迷。”

“那你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用这么冒险的办法去搅乱这摊浑水！”电话那头程晓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既然你也说了，这是浑水，我不防再和你透露一点，石凯自己早就搭上了浩源集团的这条大船，甚至比我们还要深入。3月24日季太太邀请我参加的堂会，其实石凯也作为嘉宾出席了那次的聚会。那天受邀出席的其实还有姚伟，只是姚伟因为医院临时有事儿，未能参加。你现在还觉得这是偶然吗？”

程晓东开始沉默。

“以我对钟云的了解，我相信这个我精心准备的绿檀木盒子，肯定是交到了石凯手中的。但是，现在最有可能的猜想就是，石凯自己在得到这个盒子后，转手把它给了季浩冉。这是为什么？表忠心吗？还是无功不受禄？亦或者和季董事长说明自己的立场？石凯，亦或者他背后的琳琅，把我们抛到攒局的一边儿，告诉季浩冉我们才是那居心叵测的人。但是若是季浩冉相信了，他大可以不去碰这个盒子的，但是这个盒子，却在昨天晚上回到了我料想的路线，这是为什么？你有想过吗，小舅舅？”

小小很快把问题抛给了程晓东。此时离她接到孙凤梅电话，过去还不到12小时，她其实也很迫切的希望有人可以帮着她梳理眼前的僵局。

“你的意思是说，季浩冉其实也想看看我们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会怎么处理，他在等我们的行动，其实他也并不完全信任石凯，或是他背后的琳琅。”程晓东按照着小小给的线索，捋顺着思路。

“其实，我现在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和线索中，给我们彼此一个合理的猜测。”小小一手握拳，拇指和食指的指尖不住的摩挲着。

“我感觉我们的投资人并不想看到，起码现在不想看到，两马共食一槽的结局。所以他在等，他也在试探。我们现在知道的是，此时他就站在这摊浑水的边儿上，一边往里面投石头，一边看着这件乌龙事件的走向。他在迫使我们，让他做出判断。”

“哎！多说无益，现在乱猜也是无意义，我想还是要从公司运营的层面上，全面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们才能再去做决定……”程晓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潘多拉的盒子是你造的，但打开盒子遭了大罪的却是孙凤梅，她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好儿子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不过你的心肠也狠了点。咱们还是聊点实际的，确切的东西吧！就是那盒子，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里面装了个啥，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浪。”

“没啥，只是一只原本就是孙凤梅的，却被姚伟无意间摔碎，又被我修复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