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问,“魏家收河田打算做什么?”
“听说是造湖养花。”
“养莲花?”
“哎,好像是的。”
乐山的心情不大舒畅,对管事说,“我回屋里歇歇,一会儿便随你去见高大人。”
“好。”
乐山回庄上喝了一碗凉茶,心头的火仍不见消。
门外的马车备着,一时有人来催,“大小姐。”
乐山上了马车,临时换了主意,撂开帘子对管事说,“我听说这附近是魏家的凉庄,你送我过去。”
“哎,后山那一块全是的,这就送你过去。”
乐山本没有别的心思,就想看看魏家在这里的一处凉庄,顺道看看他在这里养了多少处荷花田,没有想到,在进庄时看见了沈璞的马车,是他常用的那一顶,上面还挂着一道她送他的稻穗子。
乐山跳下了马车,屏退了管家,“你在外头候着我,我一个人好进。”
其实也就是硬闯。
乐山很快便摸到了沈璞所在的地方,她扒在墙头看,看之前,心思是忐忑的,可人到了墙头,听见了沈璞身边的一个大丫头朗月,唤院中那人,“表小姐。”
乐山一时停住了脚。
叫表小姐的那人转过了身来,乐山仔细瞧见了她的脸。
态生娇弱,大家女子。只是面上看上去比较虚弱,呼吸喘喘,姣花照水,又似弱柳扶风。
是个身体不大好的姑娘。
乐山心里想,她身体不好,你还同她计较什么呢。
可然后,便看见了一身贵态的沈璞从院中走了出来。
魏录屏得的是虚症,见不得风,沈璞答应母亲带她到庄上来,只打算散散心,不欲与她把画田间。
可她的身子实在弱,来时就见了风,转身见到了他,魏录屏展眉笑,“表哥,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了。”
与她在院里站了会,若是这魏家表妹有什么好,便是他与母亲都觉得好的一点便是,她难得的也喜静,不闹腾,站立的这片刻,她瞅着他的神情,慢慢道着,“你看墙角的那株海棠花,开得真好啊。”
沈璞的面色一下子冷淡了下去,海棠,海棠是那人最偏爱的花,海棠便一点也不好。
“不入流的花而已。”
丫头正拿了她的披肩来,他伸手替她系好,同她说,“外头的风大,外头站了有一会儿,进去吧。”
魏录屏行礼,“是。”
魏录屏进了屋,沈璞在院中又站了会,神思飘得远。
转了身,也正要进屋时,身后忽有落地的声音。
他转过头去看,便看见了那人跳在了墙角,背朝着他,穿一身青色的衣裳,弯着腰,将墙角的那株小海棠连根拔了起来。
乐山将海棠牢牢抱在怀里,不想多看此时正惊诧不已的沈璞,三两步跳上了墙头,转眼便消失了。
沈璞何止惊诧,回过神后,面色上直接动了怒,“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