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宽拿着老管家提前准备好的香烛和供品,进了院子,正巧看见她抬起了手,准备抖抖蒲团上的方巾碍难。
“离远一点。”他提醒了一句。
甘茹:?
很显然她并没明白他的意思,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下一瞬,在他的目光中,她毫不意外地被细碎灰尘呛得直打喷嚏。
“......”
余家的这处佛堂很有讲究,佛龛被设在正殿中央,背后还铺上了金黄色的锦缎,面积稍稍大出前面的佛龛,从前面那看,木质佛龛四方都露出了一点金黄的边来。
甘茹对这些不大懂,只是看着觉得精巧极了,似乎是有人精心做了安排的样子。
余之宽倒是对这些知道不少,他年幼时经常跟着奶奶进佛堂礼佛,耳濡目染,对这些讲究门清。
看见甘茹盯住了佛龛后的金边,他解释道,“那是可以安排的,神像后面讲求有所依靠,不可设在空白墙壁或窗子旁。”
原来是这样。
余之宽手里拎了一篮子的东西,这会儿正一样一样地往外拿着,甘茹帮着忙把鲜花和水果都摆在案上,零零碎碎摆满了六样。
本来在外边打扫庭院的郑放这会儿也端着香炉进来了,香炉里又添了不少土,被人压得平整。
“放这儿吧。”余之宽指了指供桌的一侧。
“好。”郑放小心翼翼地端着香炉方导他手指的地方,并无异议。
余家除了老爷子之外,也就这个小孙子跟老太太礼佛次数最多了,哪里该摆放些什么,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今天才回来?”余之宽跟郑放说不上多亲近,但关系还是可以的,只是余二爷收了郑放做义子之后很快就把人派到了国外,说是要让他进修进修。
比起二叔,其实他跟郑放的接触并不多,但莫名的,他跟郑放说的话倒是比跟二叔说的话要多。
两人年纪相当,郑放这个人话少,但性子沉稳又隐忍,跟二叔看起来温和实则有些阴郁的性子完全不同。
甘茹注意到一点,眼前的男人在跟余之宽说话的时候,虽然神情没变,但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些,没在余二爷身后站着时的那种紧绷感了。
这倒是有点让人好奇了。
“不是,前几天就回来了,帮着义父处理一些事没走开。”
余之宽了然,“这回打算待多久?”
之前二叔跟他打过招呼,说放哥要回来,问能不能找个基层的职位锻炼锻炼他,也好看看这些年在国外的学习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