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寺的祭祀很快就结束了,各家女眷都是兴致冲冲地来,恹恹地走,而冯家一行人都是愁容满面。
待到各家都走的差不多了,也快要到正午了,冯玉梅瞧着外头的光景,心中急躁,踱步来回。
冯守修皱眉看着她,“五妹你别走来走去的,走的我眼睛都花了。”
冯玉梅一听急道:“祖母就这样被官差带走了,咱们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坐在主位一脸病恹恹的陈氏有气无力道:“玉梅你急又有什么用,在场哪个不着急?可咱们至今都不晓得你祖母为何会被知府大人的人带走,又怎么去救?”
“说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着急似得!”冯玉瑶眉头紧蹙,娇声轻斥,“做事情要是只凭一股子热,那咱们也就不用回去了。”
冯玉梅莽莽撞撞,平日里总是娇蛮任性,不分轻重,冯玉瑶一向很不喜欢她。
冯玉瑶赌气坐了回去,嘟囔道:“是是是,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一个是傻子!”
冯玉华与她同枝姐妹,虽也对她喜欢不起来,但总归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没有比彼此之间更亲密的了,眼见她激起众怒,赶紧低声劝:“你个小混子,还不快住口,没瞧见大哥的脸色已经难看了吗,你还这样说,岂不是给大家添堵?”
“明明就是.......”冯玉梅还要辩解,被冯玉华径直打断:“官兵没来,祖母悄无声息地就被人带走了,咱们是一点儿声都没听到,不光你疑心,大家都觉得奇怪,你又何必当出头鸟咋咋呼呼的?”
果然是同枝姐妹,听到这么一说,冯玉梅再大的火气也都按捺住吞了下去,再无声音。
陈氏虽是冯家主母,但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顿时没了主意,只好将目光投向沉思的儿子,“霖儿,你有什么法子?”
“我觉得再怎么样不能坐以待毙。”冯霖修道,“要不我先去探探口风,能尽力将祖母接回去就是好的,若是接不回来.......至少能见她一面确认她安全无虞也是好的,再说也可以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要紧的还是要弄清楚原因,否则就算是他们想要救,也是瞎子过河摸不着门道。
冯守修也赞同:“我觉得大哥说的对,咱们不能就这么回去,得先看过祖母再说——我跟你一起去。”
冯霖修点头,二人立即辞别去了外院吴天成暂住的佛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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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一如既往的静谧,整个宅子静悄悄的,倘若不是雕梁画栋,绿从柏松的生机绿意,只怕真会以为这是哪里凋谢的宅院。
有丫鬟出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丫鬟手指冻得通红,却也不敢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搓一搓取热,只快步推门去了内暖阁,对着榻上的人施礼道:“大爷。”
屋子里没有生炭,因而跟屋外一样冷冰冰的,像是冰窖似得,冻得人骨头都发冷。
“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