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点头,“有个老太太方才登门,说后面菜院子那具骸骨是她造成的。”
老太太?
吴天成感觉莫名其妙,“老太太来凑什么热闹?”
“大人......这位老太太是城西冯家的老夫人,属下听她说,那骸骨是她丈夫早年间的外室——”
吴天成更加惊奇!
正室处理外室并不少见,自己家宅的事私下处理就完了,即便是如今这般大肆搜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毕竟尸骨埋地下这么多年,能破案的几率是微乎其微,哪有这样正大光明地来投案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看着眼前的冯老太太,吴天成竟然有点语塞。
“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无须在意。”冯老太太面目平静地开口。
吴天成见她这般,倒也抹了不好意思,按着审理的步骤来。
“你是何人,为何事自首?”
“民妇冯梁氏,凤城西城冯家,因寺庙骸骨一案自首,望大人发落。”
“既然自招,那那具骸骨是何人氏,你为何痛下杀手?又为何掩藏尸首在这庙堂清净之地?”吴天成迫不及待连连发问。
冯老太太很清楚这事一旦公知,虽然她不会赔上性命,但她与冯家多年的名誉将付之一炬。
但比起独子的性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好丈夫背着她在外养女人生孩子,被她发现后非但没有悔意,还妄想让她进家门作妾,还打算让她的儿子也要记在嫡出名下——这么多年,要不是为了冯乾,她早就顾不得什么冯家颜面了!
只是争着一口气罢了,要让他瞧瞧没了他,他们母子过得非常舒心,而他喜欢的那个野种如今卑躬屈膝活在她手下!
冯老太太在心头狠狠叹了口气。
“她......是民妇丈夫在外头养的外室——”冯老太太异常平静的脸上终于透露出些许的自嘲,“民妇的丈夫瞒着民妇在外与她成家生子,隐瞒数年,民妇怒从心头,一时激愤,将她骗至上元寺,将她杀之后快。”
吴天成虽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怪事,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个道理:不要多管闲事。
他犹豫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似乎在说他人之事的冯老太太,踌躇片刻还是劝道:“老夫人,您看您都这个年纪了,倘若是有谁逼迫你自首,你与本官说来,本官定然要誓查真凶,绝不会让你平白受这份罪!”
“大人是个英明的官,”冯老太太不卑不亢,“可民妇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并无包庇,更没有被要挟。”
吴天成有心向她,可瞧见她这模样,顿时有些气结,手一挥:“带走。”
下属见了这情形也有些犹豫:“大人,这——”难不成真要缉拿这个老妇人?
“怎么?!”吴天成瞪他一眼,“本官的话不好使?”
下属赶紧垂首:“不敢。”遂将冯老太太带了出去。
“这都是什么事!”吴天成叹气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