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樾倒没想到过这还有这样的规则,却安慰她:“盛京能人者众多,未必我就是第一名。”
沈襄摇摇头,不以为然:“盛京的姑娘小姐们大多不是以作画为生或是为基业,这不过是她们从小学会的东西,要说熟练且运用地厉害的,根本就没几个,即使是有人钻营于此,可还能比的过你家的世传技艺?这次你肯定是第一!”
她明明没见过颜樾的画,却还能斩钉截铁地这么说,颜樾不禁失笑。
“没看到也没关系,是不是头筹也不要紧,毕竟我今日来也不为此,”颜樾微笑着,面上的表情温和倍至,让人如沐春风,“我在外街头上开了家字画铺子,你要是想买副回去挂在书房案桌边上,只要你不嫌弃即可。”
沈襄正要点头在问,却听有人道:“结果已出。”
她声音不大不小,不算严厉又带了一丝柔和,清楚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
“今日有十九人比试,有三位入选,”她摊开手里的卷书,看清上面的字后缓缓道,“第三名,是朱小姐的冷梅傲雪图。”
一位面容温柔的少女面对众人的注视不免略红了脸,用团扇遮住了面颊。
“第二名有两位,一位是嵩五公子的锦鸟鸣翠,以及孙大小姐的鹊登枝。”
鸟在作为画作目的时,与山水是大不相同的,山水为静物,鸟类是动物,要想将它的美感搬到纸上是很费功夫的,首先它的羽毛要细弱游丝,纤羽毕现,多一分则过,少一分不美,即便是再平日,鸟类也都不常出现在画幅中,更别说是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以鸟作画,这除了是因为比赛,更多的是一种比较心理。
二人都是画了鸟与花类,众人不能分辨出来会更加好,倒也不足为奇,但——孙侍郎家的长女一向以画着称,曾经皇后娘娘的宴会上,还亲自称赞过她画技惊人,难得才女——众人不禁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人,作了什么样的画,才能将孙大小姐比了下去。
那传话的丫头说着,忽然向颜樾的方向看来,没错,就是看着她。
“第一位,是颜姑娘的玉容晨雾图。”
随着她的目光,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到了颜樾的身上。
尤其是孙小姐的目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她,以及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甚至隐隐带了一丝恼意与不虞。
颜樾叹了口气,孙小姐呀孙小姐,你可别怪抢了你的风头,倘若不是为了她那铺子的生计问题,就算是请她来,她也绝对毫不留情推辞,更别提站在这里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王月忽然明白了自家姑娘今日非要来这里的原因了。
字画铺子小,地方又不对口,很容易就关门倒闭,没有办法谋取生计,倘若是能在盛京打响了名头,那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