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知州府衙
慕容怀琬,端坐在主位,知州,知府坐在了下首。三人各怀心思。
原计划于午时的会议,因三司长官未到,而耽搁了。
两人看着慕容怀琬一脸冰霜,便知这爷定是生气了,也不敢往上触霉头。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此时鸦雀无声,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慕容怀琬忽然用手敲打着桌子,那一声声敲打声越来越急,这一声声敲打声,敲得两人是七零八落的,心想这应是暴风雨的前奏吧!这位爷等会不会拿他们撒气呀!
知州与知府眉来眼去,似想彼此眼中寻出解决之策。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一声惊雷平地起,惊得知州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回道“午时三刻”
在朝堂之上,谁不知他是雷厉风行的人,只有他主持的会议,他们必定早早的来了,何曾被他甩过官威,还真以为天高皇帝远,便无法无天了吗?
压住怒海滔天的火,冷冷道“都火烧眉毛了,他们竟然敢姗姗来迟,好得很呀!人命关天,他们这是不顾百姓的死活了?不为百姓着想的官,要他们何用?”
双手一握,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锤。
知府,立马将一杯茶,递给了他道“大人消消气,许是路上耽搁了。”
“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假冒钦差,还真是不要命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外面脚步声纷沓而来。
这大嗓门一听便是都指挥佥事的。
知州也是一怔,朝廷是说要派钦差来,可是算算时日,提早了些呀!难道?
想着这人昨日问他朝廷的赈灾款是否下发了,他当时还觉得可疑,如今想来这人不会是假的吧!那就闹笑话了。
知府恶狠狠的瞪了知州一眼,责怪之意不言而喻。
瘟疫横行,关注点不应是赈灾吗?他们倒好,着急着辩真假,粉末倒置,还真是好的很呀!
慕容怀琬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只见一身大红袍,虎豹补子服,年过三十,长得五大三粗的人,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大喝道“来呀!将这个假钦差拿下。”
话落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
清风,明月拔剑,挡在了前头,指着指挥使司的人,大喝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刀锋利还是我的剑锋利。”
这是闹哪出呀?还真是有趣呀!叫他们议事不来,抓人还真到勤快呀!
竟然敢在他面前撒野,还真是无惧者无畏呀!我刚好见识一下都指挥使司的厉害。
慕容怀琬不急不缓道“查案不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事吗?何时轮到都指挥使司来管了,这不是越俎代庖是什么?”
都指挥佥事抬头只见那人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还真是一条不怕死的汉子。若不是他知道真的钦差还未到,他都怀疑这人是真的钦差才会底气十足的,可惜如今他知道这人定是装的才如此。
他拱了拱手道“我正是奉了臬台大人的委托,特意来抓你这个假钦差的。”
慕容怀琬抿了一口茶道“定罪得讲究人证物证,你可有?”
知府见这人一副悠然自得,胜券在握的样子,心想难道他是真的钦差才会如此淡然自若。又想着这人有燕王做靠山,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走了出来,向都指挥佥事行礼道“大人,你看这其中可是有误会?”
冷笑一声,都指挥佥事,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你等着真的钦差随后便倒。假冒钦差必死无疑,你就等着受死吧!”
谁受死,还不一定呢?我倒要看看你这狐假虎威之人,能威风到几时?
慕容怀琬,吹了吹杯中的茶叶,眉都懒得抬,不咸不淡道“臬台杨有禄何在?”
话刚落,便听得门外有人怒气冲冲道“哪个兔崽子,竟然敢直呼本官名讳?”
都指挥佥事,给他了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嘲笑“说曹操曹操就到,看你等会,是否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杨有禄见人堵在门口,盛气凌人道“还等什么,快拿……”人字,还没说完,扭头应是慕容怀琬俾倪天下的气势,脑子一片空白,他立刻双腿不自觉的跪地,瑟瑟发抖,行跪拜礼道“微臣,给……”
这人是从京中外调的,曾经还是他推荐的,他定是识得他的,可是他不想暴露了身份。
话为说完便被慕容怀琬打断了,面无表情道“杨大人,你这见面礼,还真是够大的。”
众人对此也是一脸懵逼,这人转变为何如此大呀!
都指挥佥事,一脸疑惑,道“杨大人,你……”
还真的倒了血霉了,随手抓个人,都能遇上个王爷。
竟然大张旗鼓的来抓拿王爷,这人不知大难临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