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五福还待说些什么,却听到前头的马车传来一阵骚动,她掀帘去看,骑马守在窗外的梅二凑了过来告诉她:“少主,是解公子所在的马车呢。”
“啊——啊!”前方马车,解无冬痛苦不堪的叫吼声不断地传过来,她正想下车,又听到了白杨在说话。
“阿解,阿解!喝我的血,快,用我的血!”
按住帘布正欲往下冲的身影一顿,她紧了紧手,一点一点地重新把帘布放下。
苍耳子看她:“不过去看一看?”
纪五福摇头,“不了。”
看什么?看他是如何与白杨相濡以沫,患难与共?那白杨看他的眼神她自是看在眼里的,感情比她的浓烈,也比她炽热。
白杨比她,更爱解无冬。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我累了,我回去睡了,靳愄就麻烦你了,师父。”
回到自己的马车内,才刚闭上双眼,下一刻,解无冬下唇布满血淋淋的齿痕闯了进来,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她,“你是那个女子,对不对?”
这什么跟什么?什么女子?纪五福茫然不知,“你在说什么?”
是想要喝她的血吗?她无所谓地举起手,“咬吧。”
解无冬盯着她新伤旧痕混杂的手指头看了半晌,用尽最大的自制力摇了摇头,语无伦次地,“我不想……我知道你是她,你就是她。”
方才他在马车里睡了过去,又梦见了那个女子,依然看不清面容,但他梦到自己正抓着她的手,如饥似渴地吸吮着……
如果那女子是白杨,他不可能会吸她的血!
纪五福皱眉,“解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疏离而冷漠的神色莫名刺伤了解无冬,“纪……五福,我失忆了,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嗯,然后呢?”
“你可不可以等我,”解无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如果不说出来,他心里只会更难受,“等我把自己记起来,可以吗?”
他方才应该是与自己体内的虫子们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斗争,唇上除了齿痕上流下来的血,没有其他血迹。
他难道硬生生地扛过了一次发作?
纪五福忍住不去看他那像被抛弃的小狗般的眼神,别过脸去,“你跟白杨……”
才是横在他们二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提起白杨,解无冬眸子一黯,“我不知道……”
纪五福失望地垂下了眸子,“既然如此,我等你,又或者不等你,又有什么区别?”
解无冬哑口无言。
既然没有办法解决,又何必添乱,纪五福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解无冬失魂落魄地离开纪五福的马车。
没有注意到一只鸽子从纪五福马车车顶飞起来,摇摇晃晃地钻进了白杨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