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高桐为纪五福沏了一杯清茶,递过去半天了纪五福都没接,她便搁在一旁,担忧地探了探纪五福的额头。
“姑娘,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还是中毒了?又或者被人施了法术丢了魂?”
“我没事。”纪五福回过神来,按了按心口,“就是觉得有点不安。”
与苍耳子一同离开那客栈,将白杨和荆棘抛在身后,上马车后没多久她就开始莫名感到阵阵心慌。
“那解公子确实容易让人感到不安。”高桐赞同道。
她也是那天之后才知道,人间绝色这个词,原来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纪五福扶额,“我不是在想他。”
“姑娘你说,”高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有没有男子向解公子表明过心迹呢?”
表明心迹?表明什么心迹?纪五福一愣,想起解无冬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啊,“不好说。”
“啧啧,男女通吃。”高桐不管不顾,下了个定论。“不知道他是在上还是在下……”
“我不喜欢男人。”马车外,解无冬的声音冷冷地道,还附带着凌厉杀气!
高桐吓了一跳,“咻”地一下掀开布帘,瞬间怂了,“呃,是解公子……”
是解公子就可以偷听别人讲话了吗?这句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了下去,高桐谄笑道:“好……好巧哈。”
巧毛线啊,这是姑娘的马车啊!为什么驾马车的人会是解无冬?
看着迎面而来的马车上一名车夫因为看到了解无冬的脸而惊艳,忘了驭马而差点撞到一旁的林子里,纪五福叹气:“你先把脸遮上。”
简直妖孽。
解无冬闻言有些失落:“纪五福,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纪五福抿了抿唇,“随便你。”
说罢,拍开高桐的手,布帘再次落下,遮挡住外头的视线。
解无冬默了一默,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未消的余怨,只好乖巧地掏出面巾蒙住自己的本边脸,再次说话便显得有些模糊:“你说过原谅我的。”
纪五福淡然道:“我原谅你了,那又如何?”
原谅他,不代表和好吗?解无冬心里堵得不行,但自知理亏,也不敢激进,只是更委屈了:“失忆并非我所愿。”
“我知道。”纪五福道。
她这态度不咸不淡的,解无冬拿她没办法,谁让自己蠢得让外人钻了空子了?也是活该,如今只得重新来过,将她的心慢慢再捂热回来。
二人便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一人在车厢内,一人在车厢外,开始聊了起来。
而高桐趁机拿出一大包糖果糕点,慢慢地摆了一桌子,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你瘦了好多……可是因为我吃不好睡不好?”
纪五福没否认,“嗯,你毕竟是因为我才坠的崖,我于心不安。”
他要的可不是这种于心不安,解无冬无奈,“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还在气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我就是觉得……白杨比我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