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暮烟无奈,又只得重新坐回座位上,安抚似的摸了摸雪言的头发。
她淡淡的叹了口气,把语气放软了些:“我与单逐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雪言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分因为委屈而泛起的红,她不自觉的抽了抽鼻子:“我只想让暮烟开心。”
暮烟心头一动,见她这副模样,又不自觉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单逐可曾对你说过我与他再相见是在丞相府里,我是盗窃之人,他是被盗窃人家的主人?”
雪言点了点头,不忍让暮烟难过,她又急忙补了一句:“可是单逐说他不在乎。”
暮烟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丫头倒是越发天真了起来,秦子衿把她保护得如此之好,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尽管如此,暮烟还是颇为耐心的解释着:“不仅是盗窃的问题,那日我跟蒋溪洲入丞相府要找的,是陈将军与单丞相平时通信的信件以及勾结的证据,这是王爷要求的。”暮烟顿了顿,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既然上次任务失败了,那么以宫胤的性子,下一次盗窃行动应该就在不久之后。
“现在你我都是王爷的人,而单逐,他是秦国丞相的独子,是中央军的副统,从本质上而言他就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既是身为敌人,那便无法相恋。”暮烟声音里颇有几分凄婉的无奈,她知道自己与单逐没有可能,只是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对他敬而远之,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执着。
没得由来的,雪言联想到自己与秦子衿,站在对立面上的人又何尝只有单逐和暮烟二人,她与秦子衿又何尝不是?
暮烟似乎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出言安慰道:“秦子衿与单逐不同,秦子衿甚少参与政事,他孑然一身,除了身份以外几乎没有约束,他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可是……单逐不行。”
“若是他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呢?”雪言急急的追问,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暮烟和单逐都不该轻易放弃。
暮烟微微仰头,思绪像是飘了很远,她忽而凄然一笑,目光中似有疼痛:“且不说他是当今丞相的长子,父亲对他管教严格给予重托,就单单讲他是中央军的副统领,他有他的士兵和信仰,士兵需要他,国家需要他,皇上需要他,他的家人也需要他……”暮烟笑着,那满眼的笑意几乎是要顺着眼角坠落下来:“我又如何忍心让他为我抛下这所珍爱的一切呢。”
雪言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只是无声的,抱住了暮烟。
她知道暮烟所言有理,但是她始终觉得人生苦短,终归是要跟自己喜欢的人相伴。而且……就算暮烟方才出言劝慰,她也明白,她与秦子衿,终究还是站在了两个相对立的立场上,若是想要真正在一起,总有一个人抛弃一切,而他们……现在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