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童却笑:“你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有那么明显吗?阮再再一愣,抿紧了唇,她匆匆移开视线,自然地用冷漠的语调低声道:“不要随便窥探我的心事。”
“想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一童笑:“只可惜,阮姐姐答应了陆鼎,要待在哥哥身边三年,就算陆明哲来寻你,你也不能同他回去。”
说起这个。
阮再再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惨白惨白的,衬着她瘦弱的躯体,就像女鬼一般,脸上的神情变得好不恐怖,但她没开口搭腔。
“哥哥会待你好的。”真一童在一旁道:“三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时间太容易改变一些东西。”阮再再接过话,声音温柔如水,可说出来的话却阴森可怖:“尤其是爱。”
“怕他变心吗?”真一童问。
“我跟他,本就没有以后了。”阮再再避之不答,只道:“一童,你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所以你不懂爱,爱就是,我可以想着一个人思念一个人,但我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当事情发展到无法回头的地步,必须要学会放手。”
自从孩子被陆鼎带走后,阮再再一直郁郁寡欢,难得开口讲这么一句长长的话,真一童听了自是欣喜,他便笑:“那你放手好了,寻找下一个目标。”
阮再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不说话了。
真一童自讨没趣,遂安静的待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道:“阮姐姐,你不要恨哥哥……”
“我没恨他。”
“那就好好的待在哥哥身边。”真一童道:“三年,只要三年!三年一过,阮姐姐,你就和我们真一家,从此,再无交集!”
“呵。”听到这话,阮再再笑了:“你说话算数吗?”
“当然!”真一童点头,开口的语气已是不自觉带上了上位者的威严:“这个家族还等着我接手,我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但愿吧。”阮再再笑道,三年啊,变数太多,谁知道三年后,真一童的想法会不会变。
人心呐,看不透。
她活了两世。
还是没有看透。
这是她的悲哀。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陆鼎迟迟没有找到。
他就像凭空在这个国度消失了般,谁也找不到他,除非他自动现身。
阮再再焦急孩子的下落,真一年自然更焦急,他更是派人大肆搜捕陆鼎。
在各个交通要道,无死角布下监控器,各个路口,二十四小时监控,可惜,还是没有找到陆鼎的身影。
而此刻,被他们挂念的人,正躲在穷乡僻壤的一间乡下小医院里。
男人罩着一件灰『色』的风衣,戴着一顶礼貌,俊美的面颊依然是那么邪肆,不过因着这些天的奔波,眼底的淤青,又让他略显得几分疲惫。
他看着躺在恒温箱的小娃娃,黑『色』的眸闪闪烁烁,也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而小娃娃睁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环视这个新奇的世界,眼珠子转得不亦乐乎,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