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忍不住哈哈大笑:“先生也知怕呼?”
严伯豪知道这是这混小子是在开玩笑,大眼一瞪:“混账,竟然欺长者!”
不过眼神里的笑意出卖了他,看起来他还是很开心的。
姜桓不再玩笑,认真道:“今天子虽有不世武功,乃是不世雄主,可是却有三大隐患!”
严伯豪眼神微眯:“崇德如何看,不如详细说来。”
“其一,天子年纪已大,却未早早立太子,国本未定,日后若是处理不慎,便是滔天大祸。”
“不错,此事老夫劝谏陛下数次,却未曾得到陛下准确答复,实乃憾事。”严伯豪摸摸胡子,点点头赞同。
“其二,陛下年事已高,若欲强开盛世,怕是底蕴不足,反被反噬。”姜桓说这话的时候,想到的却是自己窥测天机看见的日后糜烂局势,莫非......
“自古开国之君未有六十长寿的......”严伯豪也黯然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有诅咒在,这世界帝王多短命,像乾隆这样的长命皇帝几乎没有。
“其三,陛下如今兴文抑武,实不知此乃自掘坟墓。”
姜桓这话一出,严伯豪变了脸色:“胡说八道!重文轻武乃是大计,你若是觉得武人可用,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姜桓摇摇头:“文人若掌国,未必是福啊。”
严伯豪脸色极其难看:“竖子之言!须知天下若是无我等文人治理,何来昌盛一说?”
姜桓反问:“既然先生知文人治国乃是正道,那为何不干脆许了张相的削兵权之策?”
严伯豪神情莫名地看向姜桓:“张相此举太过激进,老夫不敢苟同,天下初平,还未称太平,兵可削,却不可无,且若是武将不满,亦是不美。”
姜桓嘿嘿一笑:“老先生既知,有怎会问出文贵武轻这样好没道理的话?”
严伯豪一滞,苦笑两声:“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姜桓笑道:“非我嘴利,实先生有此心也。”
交谈至此,姜桓也渐渐明白了。
朝廷不是如表面一样的平静如水,内在实际波涛汹涌,暗斗不止。
严伯豪,既是和自家老师亲近的至交好友,也是再朝廷之中和张太虚貌合神离的一党魁首。
不是党争,胜似党争啊!
姜桓叹息一声,这对国家可不是幸事啊。代表皇帝龙兴之地的河北一党,代表士林的严伯豪和李国辅一党,还有张太虚一党,代表世家的一党......
难怪宋时镇会跑到西蜀来拉拢自己。
这是要自己当做“太子党”啊!
姜桓目光森冷,看来这是有人对自己不满了,想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