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此刻白堇年身上已然完全没了力气微喘地躺在阳澈上面,阳澈伸手爱抚着他夹杂着汗水与泪水的鬓角。
整整一晚,两人互相宣泄着对彼此的爱意,对彼此的想念,房间里满是旖旎与狼藉。
“阿年,困了吗?阿年。”
白堇年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得嘴里轻“嗯”了一声。
“小可怜。”阳澈伸手牵过被褥盖在白堇年背上,将他从身上换下来,揽入自己的怀里,白堇年半眯眼,看着阳澈的眼睛,“我想躺在上面睡觉,暖暖的,舒服。”
阳澈轻轻地用手指勾了白堇年的冒着汗的鼻头,“卯时了,再过一会我就该去招兵部去选人,怕等会放你下来惊着你。”
白堇年像个小孩子环住那腰,把脸窝在他的脖颈处,阳澈知道他的意思,轻轻拍着他的背,“乖,我早点弄完那边的事就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白堇年的气息吐在阳澈的脖子上,一阵瘙痒,要不是因为白堇年体力此时已然到了顶点,他敢保证还想再来一次,半晌,白堇年轻声地回应着,“好。”
随着慢慢均匀拍打,白堇年睡沉了过去,阳澈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下了床,正拿床尾的衣服时,一个白色的东西掉在了地上,阳澈低身去拿——这是当时白堇年出城时他送的那个白布袋。
阳澈拆开,看到用红绳交织在一起的另一缕不属于自己的发丝,嘴角微勾:不用多语,阿年总能明白他的心思。
穿好衣服后,又把那白布包轻声地放在白堇年枕头旁,看了一会此刻睡的像只猫的白堇年,又往上掖了被褥,才不舍得离开。
出帐时,薛贵正走到帐下,看到刚出来的阳澈,马上道,“阳公子。”
阳澈做出噤声的动作,薛贵昨晚就从士兵那里听到阳澈昨夜把白堇年带回了教场,马上领会里面那位还睡着。阳澈掀开缝隙往里看了眼里面的人并无动静,才放下心下了阶梯,往外走着。
等到了一段距离,才说,“招兵部台子设好了吗?”
薛贵道,“设好了,人都在那儿报名呢,刚刚我提前去看了,来报名的特别多。”
阳澈想了想,“年龄段呢?”
薛贵道,“二十到四十五,都有,也有老者,有从兵经验的收了,没有的给了田地让其回了家。”
阳澈点点头,负手前行,“做得好。”
老者有从兵经验的,可以直接纳名收下,他们中大多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训练起来也更上手;没有任何从兵经验的,年龄又颇长的,给了一方田,这种年龄还出来从军的,无非就是无家可归,想寻一住处做事的,这种人如果收进兵部,情况好的只是懒散,情况不好的就是影响军心。
今日阳澈就是主要提醒薛贵这一点,没想到薛贵自己也领会了,以后主将让他做,合适。
薛贵虽不过才二十五,但笑起来还是憨憨的,他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还是阳公子之前借给我看的兵书发挥了效果。”
阳澈看向教场门外,招兵部设在了两里开外的敞篷 ,还不及他说话,薛贵就说,“兄弟们都知道白公子来了,觉轻,所以自作主张把原本该设立在教场门口的棚子改的远了些。”
阳澈点头,慢慢走近犹如没有尾巴的长龙,乌压压的人群,来的人确实多,都见不到尾。阳澈坐到次位,薛贵坐到了主位,看着已经分好的名单。
名单按照阳澈的意思不再像以前那般笼统收兵,不分部门,才导致以前枳城的兵明明更擅长长枪的却提着刀,此次一共分了骑兵,步兵,精兵三册。
入骑兵名册的是擅长马术,擅长使用长兵器的名册;入步兵名册的是体力不错,有耐力,会使用较轻兵器;入精兵名册的是有战争经验,战斗力较强,用的武器是花样。
阳澈粗略看了一眼名单,抬头看着前面的中年人,中年人对着薛贵道,“将军,俺体力可好了,围着跑这教场百圈都不带喘气的!”
薛贵点头,看着这个黝黑精壮的男人,“可,入步兵,过去吧。”
“好嘞,谢谢将军!”
“下一个。”
“将军,我老家是滋扬郡的!边郡这地方最适合跑马,你看我可以去骑兵吗?”
薛贵看他,“会使长的武器吗?”
“会!我经常拿长杆子赶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