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年想让阳澈放自己下来,阳澈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口含住那嘴,没有回床,而是慢慢走向新置办的实木柜,买这实木柜也只是为了放新买回来插在瓶中的玉兰花。这玉兰花真不知是浇灌了何物,都五天了都还没凋谢的迹象。
阳澈小心地将白堇年放在木柜上,让他与自己持平,这一下吻得更进去了些,白堇年都快怀疑他快到了喉咙。
玉兰花在瓶中摇曳,怀里的人在夜间明亮处不住的颤抖......
第二日午时,婺州来信:粮草已购,还需三日即可回城。
未时时,阳澈正在训练场,薛贵站在阳澈身旁,看着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没了一月前懒散的样子,顿感喜悦,“阳公子,成了!”
阳澈倒是神色如常,看着下边,“薛将军带的好,我看各部的头领都有了将军的样子。”
薛贵腼腆地摸摸后脑勺,又想起午时的那封信,笑道,“要我说还是白公子厉害,短短一月解决了钱的问题,又仅仅几日,解决了粮草问题。”
阳澈没接话,只是看着下面的士兵,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一月奔波,白堇年回来时只有自己瞧见了那憔悴样子,所以他这几日悉心照料,终于又恢复如常,悬着的心也才放下。
但确实是如那夜所说,他后悔了,后悔的是让他一人前去青州,面对未知,或许他生过病,但他没说,也不让沈清、青鸟说,他怕他担心,可傻阿年就是傻阿年,他身体什么情况自己怎么会看不见?
在这时一士兵骑马冲进了训练场,人还未到及眼前从马上滚落,薛贵连忙跳下台子,等走近时,才发现此人身上受了箭伤,只是翎羽被折断,那箭头还插在肩膀处不断地从那里面流出鲜血。
薛贵撕了衣服,摁压在出血处,“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箭伤?”
他趴在地上,看了薛贵然后抬头看着阳澈,脸上的血迹此刻显得狰狞非常,惊恐道,“来了!阳公子!沙兵还有十里就快到城下了!”
“十里?”薛贵大惊看向怀里的士兵,“敌军在一百里处就该点燃狼烟上报城中!之前为何不报?”
士兵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是属下失职!这群沙兵聪明得很,每日都是夜间行走,今日是我跟几个弟兄在驿站替换轮班时发现他们就藏在驿站后面的草木里。为了让我尽快送信回来,驿站的其他几个弟兄,都,都死了。”
大漠沙兵竟比预想的日子还要快,还能如此不动声息地进了边境,整整提前了四日,薛贵看向阳澈,阳澈面色冷静对着薛贵道,“既然他们来了,我们该试试练好的新战术了。”
薛贵站起身,翻身上了台,对着下面喊道,“兄弟们!今日不论如何,都要与那狗日的沙兵血战到底!十年了!磨刀开封了!!”
众士兵高呼,举起手中的武器,士气高涨。不容多想,薛贵让士兵们整装待发。
阳澈转身大步进了主帐,白堇年刚刚听见了外面的话,早已准备好了阳澈的盔甲放在桌上,阳澈几下穿好,拿了斩月剑,一手揽过那细腰,让那身子靠着冰凉的盔甲,看着白堇年半刻,“等我。”
白堇年拿过头盔给他戴上,小心系好了绳子,抬脚轻点了那唇,说道,“首战,大捷。”
说罢,就要松开,阳澈又按回那头,温存片刻才松开,看着那双湿润的眼睛,“好。大捷。”说完松开手,掀帘而去,外面随着就是阳澈的高声,“此战!大捷!”
“大捷!大捷!大捷!”
白堇年出了帐门,注视着浩浩汤汤的军队随着头部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还能见着军队,却不见那抹黑影才收回视线。没一会儿,一抹青影跨进教场,看到白堇年正在帐内时,舒了一口气,“公子。”
白堇年点头,示意他坐下,“城主也得到消息了吗?”
青鸟道,“是的,阳公子来的急信,城主已经换戎去城门口与阳公子碰面。两方交战,教场不安全,阳公子让我护送你回城。”
白堇年沉思:此番沙兵提前进举,可那粮草还得三日,这三日城中粮草已然不够,得想个办法筹集粮食,饿着肚子打仗是兵中大忌。白堇年起身穿了大氅,青鸟也起了身随同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