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晚间用饭时间时,奇明轩和钱进一前一后地如约进了薛贵的帐篷。
站在帐篷外不远处的两个哨兵互相看了一眼,年纪稍长的哨兵1开始说道,
“这两位可是从一开始都互相看不顺眼,如今薛将军做东请两位和解,你看如何?”
另外一个揉了揉被冷红的鼻子哨兵2,“你看吧,不出半个时辰,里面准打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赌一把谁会赢?我反正先押注,我拿我下个月一半的军饷做押注,我押钱指挥使。”
哨兵1不满道,“你这算什么?专坑我钱来了!换一个赌约。”
另外个哨兵2看着他,“换什么?”
哨兵1想了想道,“不如赌他们能不能打起来?”
哨兵2道,“我看可以,那我就赌他们会!”
哨兵1道,“那我就赌他们不会咯。我相信薛将军定不会让他们俩打起来的。”
哨兵2哼气,“哼,走着看。哦对了,你听说阳公子现在去南边荒废的训练场好像去训练什么暴民,这事儿你知道吗?”
哨兵1想起之前还跟着钱指挥使去街边平乱聚众闹事的人群, 那乌泱泱的一片简直比沙兵还恐怖,不由得连忙嫌弃道,“哎呀,一群乌合之众,就是一坨乱糟糟的暴民,脾气大又不听指挥,说了两句,就要拿起手里边的棒子打人,那沙兵起码还能听你说道说道几句,这些人啊,诶哟喂,一个字,烦!两个字,忒烦!”
哨兵2惊讶地张开了嘴,“那我可听说阳公子是当着好几人的面跟城主下了赌约,按照你这说法岂不是输定了?”
哨兵1叹了口气,看着前边亮着的帐篷,“我承认阳公子有带兵的天赋,但你让我相信亲眼看见的这群烂泥,被扶上墙这种事,唉,无稽之谈嘛这不是,所以呀,要是两个月后阳公子输了,回了咱们这边,我们呀,可别提这件事,阳公子自尊心强,到时候别一不开心,咱俩就完犊子了。”
……
薛贵看着一左一右都闷着不说话的两人,不知道的人进来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自己训了话,严肃压抑至极!
于是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二人道,“两位不妨喝上两口这酒,这酒是舟州来的,大家都知道,舟州产的酒那叫一个甘甜醇香回味无穷,如今白公子挣了钱,阳公子买了货,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也跟着一同享了福,也合该好好喝上一喝,来,两位好兄弟!”
奇明轩和钱进对着薛贵举起酒杯,然后一杯尽下了肚。或许是这酒味道着实不错,钱进又接着多喝了几杯,酒过几巡,慢慢地随着酒劲,开始了口头上的“计较”。
钱进看着一脸淡然奇明轩,质问道,“你奇明轩能混到今日这地步,无非是靠着你父亲原是白公子父亲的门客,要没有这层关系,你奇明轩能有今天?”
薛贵就要起身去堵住此刻上头的钱进的嘴,奇明轩却抬手示意,薛贵才又坐回原位,紧张地盯着两人,生怕二人在自己帐里大打出手。
钱进要是没喝酒还好,如今喝了酒,要是真想打起来,估计自己都拉不住。
奇明轩倒是没有预想那般生气,他早就知道下边不止钱进一个人这么认为,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也是因为观念相同,跟在了钱进的尾巴后面。于是缓缓道,
“我齐明轩承认当初被白公子认领麾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父亲。”
“呵”,钱进冷笑,又低头喝了一口。
奇明轩继续说道,“所以呢,我父亲有才被白城白大将军收入麾下做了门客是我父亲的错了吗,是我能够阻止的吗?还是说钱指挥使是觉得白公子的父亲没有辨才之能?”
“你胡说!我根本没这个意思!”钱进连忙直起身子怒指着奇明轩的鼻子,“你少拿白大将军拿腔说事!这都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
奇明轩笑了起来,“那我请问钱指挥使,我奇明轩入徐家军效忠的是谁?”
“那自然是徐城主!”
奇明轩道,“是了,我既然进了徐家军效忠的是徐城主,那又与白公子有何关系?我问你 ,白公子除了是阳公子内子,城主客人的身份外,在这徐家军里边,还有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