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回仰自是知道这句话里的意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什么有事无事,我今日与陈将军在府内品茶又能有什么事呢?”
陈支润点头,然后拾起地上的剑放进太子腰间的剑鞘中,握住那剑柄,低声道,“太子殿下回宫吧,趁现在天子还不知晓您出了宫,得赶紧回东宫去。傅太师那里入殓相关事宜我自会与刘荣协同傅杰共同处理,走吧。”
太子深深看了一眼杨回仰,转身离开了堂门,杨回仰看着那背影躬身高声道,“臣恭送太子殿下!”
陈支润侧头看了眼那躬着的背影,叹了口气,“杨太保,你我都为王都朝臣,望你以后自省,对得起你一身的官服。”
随即出了门,杨回仰才慢慢直起身子,望着门外早已不见的两个身影,冷哼道,“箭已在弦上,哪有回收的道理。”
太子妃正在饲养盆栽中的海棠花,盆栽里的海棠花红得鲜艳。
“太子妃,殿下回来了!”福满小跑着进了殿门对着太子妃的背影道。
太子妃欣喜转头时,太子正走进殿门,终于撑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用完,倒在了地上,发出闷响。
福满被惊得大叫,“太子殿下!?”
太子妃连忙扶起他,担心道,“殿下,今日朝堂上发生何事了?为何你现在才回来?你这是怎么了?”
太子微微睁开眼,紧咬着嘴唇,显得惨白。太子妃侧头看着跪在一旁的福满,“出去把门关上,今日之事谁也不许提及,若是有人来找统统不见,就说殿下染了风寒,须得好好休息不得打扰。”
“唯!”福满不敢多看,连忙退下合上了殿门。
太子妃心感不妙,果然门合上后,太子埋进太子妃的臂弯里,捏紧了太子妃的衣摆,再也抑制不了地痛哭起来。太子妃低头看见太子怀里揣着的一件大氅,大氅里面隐隐露出身上沾染的血迹,心里已经惴惴不安。
......
白堇年正与沈清谈事,青鸟火急火燎地跑进了院里,还不等两人问其原因,青鸟来不及换气道,“公子,王都那边传来消息,傅立叶傅太师死了!”
“啪”,手中杯盏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又回到了脚底。
“堇年,你......”沈清看着杯盏,又把目光放在了此刻愣住的白堇年身上。
白堇年微张嘴,忍住心底的那股情绪起身往外走,什么也没说。
青鸟看向沈清,“公子只让我留意都城傅太师的动向,这是怎么了?难道都城的傅太师与公子有瓜葛吗?”
沈清低身捡起那杯盏,拿在手中看了它片刻,摇了摇头,“唉,可恨这老天啊,给了他重生抱负的机会,却断了陈情冤案的想法。”
......
下午酉时,还在训练场操练的阳澈收到沈清的来信后,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连大氅也不穿直接策马飞奔出了训练场。
许昌看向很快就消失在训练场上的身影,问向一旁的高伟诚,“你刚刚那封信是谁写给阳公子的?看这样子很紧急吗?”
高伟诚道,“不知道,刚刚是城主府那边送来的,该是府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