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摔着哪里,还好有贤亿在,”说着,建熙帝侧头去看贤亿,“贤亿,今日,你又立了大功一件,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朕赏你。”
贤亿恭敬躬身退后几步,他笑得无害,“奴才哪里还有什么想要的啊,奴才想要的,陛下哪样不是都给了奴才的?奴才现在啊,就想要伴在陛下身侧,日日为陛下祈福,祈求陛下长命百岁啊!”
建熙帝朗声笑了,“就你会说话。”
贤亿也笑了笑,没说话,默默调整脚步,乖顺地跟在建熙帝的身后。
建熙帝最后看了时暇钰一眼。
“这里怎么说也是你的闺房,虽朕对你并无那般多的限制,但是……仍然还是需要在屋子中间搭上一个屏风隔着,不能叫那池家小子平白占了便宜去,你可知晓?”
建熙帝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她考量,时暇钰又怎会听不出?
“婖婖自是知晓的,父皇你就放心吧。”
得了时暇钰的保证,建熙帝还是不放心,又多说了几句,对着疏雨几人又是几句命令,又是几句圣旨的,好似待会儿时暇钰要见的,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似的。
时暇钰是既好笑,又心暖。
——
待建熙帝走后,疏雨俯身轻声问了她一句。
“公主?”
时暇钰看了她一眼,心中讶异疏雨对自己的了解程度。
她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察觉只是有些酸痛,其实也并无大的问题便缓缓抬起手,
“疏雨,替我梳洗吧。”
沈棠棠和归荑站起来,担忧地看着她。
时暇钰笑了笑,安慰了她们几句。
“你们别那般的小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是清楚,看着是伤的很重,但其实,仔细养养便好了,况且,我又不出远门,不过就是在屋子里面走动走动,届时还会有岫白哥哥在,他定然是会照顾好我的,
你们就算是不信任我,也该是信任岫白哥哥的吧?”
沈棠棠和归荑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扶着时暇钰换上了稍微轻便一点的衣裙,疏雨带着她来到了梳妆台边,拿起梳子一点一点地替她梳理青丝。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那道时暇钰期盼已久的清冽男声。
“臣池岫白,参见媱婖公主殿下!”
时暇钰顿时双眼发亮,璀璨如光华。
胸腔处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几分,时暇钰几乎是根本没经思考,下意识便想要起身。
但不了发丝还在疏雨手中,她这般一起身,但是扯动了头发,连带着头皮,叫她好一阵疼痛。
“公主?!”
“公主?!”
“公主?!”
时暇钰的动静是惊起了屋内三位姑娘,这三道惊呼声在时暇钰耳边连连炸开,倒是让时暇钰短暂地忘记了头痛。
眼见着三位姑娘急得不得了,时暇钰笑了笑,“不必那般着急,我没事的,不过是几根头发罢了。”
说着,她朝门口看去,“快快去给岫白哥哥开门吧,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该会冻坏的。”
归荑转身去开了门。
时暇钰看似正视着眼前铜镜里面的自己,但是其实余光一直都在门口的动静上面。
她听到归荑说:“池大人,公主有请。”
风似乎是急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拍打着门窗。
冷肃的风吹进来,吹起了时暇钰的裙角,连带着寒气一起进来了。
她没忍住瑟缩一下。
但是很快,那股子寒风又被阻隔在门外了。
沈棠棠叫人搬来了屏风,挡住了时暇钰的视线。
但是屏风也并不完全实心,燃烧的烛光之下,时暇钰还是能够看见那道萧萧肃肃的清隽身影。
岫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