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屈辱的方式,若说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是绝不会做出来的。
“那……你们有查出是谁吗?”
池岫白摇摇头,“此人心思很是缜密,没有留下一丝有用的线索。”
“此人是谁,可是很重要?”
“端看那人是哪方的吧,但是无论是谁,其实……”
池岫白并未说完,大概也是想到了宫里德妃死相惨状,一时之间说不出那些残忍的话。
时暇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答应了沈棠棠,要帮她的。
沈棠棠的目的是保护拯救时暇岚,时暇钰也不会出卖他。
只要不是触犯了池岫白的安全。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了,三日之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
说起这个,池岫白亦是满心期待,满眼憧憬。
“三日后,钰钰,屿溪便是你的人了。”
他垂下头,附在时暇钰的耳畔压着声音道。
时暇钰耳尖微痒,那种痒意像是有了某种目的地,直直痒到了自己的心里。
她双手攀上池岫白的肩,透过浅薄的雪花,看到黑夜中那抹红梅。
“屿溪,我也是你的人。”
——
一切如时暇钰所猜测的那般,展屿澈与贤亿之间爆发了极为激烈的争吵。
这般争吵,起先还仅仅局限于一间隐秘的房间,但是到了后面,两人甚至是在朝堂之上,在明面上开始撕对方的脸皮。
虽说其实仅仅只是展屿澈一人总是在一些小事情上针对贤亿,贤亿每每只是垂眸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但是,所有人都知晓了,展屿澈与贤亿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如往日那般牢固了。
这种关系的破裂,也是影响到了整个朝堂。
很多人都看到了某种天平的倾倒,大多处于观望状态,想要重新站队。
毕竟,谁也瞧不起太监,谁也不想要与太监成为同事。
若是可以,他们恨不得推倒贤亿,赶走和他们同站在朝堂之上的一群太监们。
局势发展紧绷起来了,然而,当事人贤亿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每日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只有时暇钰和池岫白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与稳定。
他多次半夜召见池岫白,与他商讨解决的办法。
其目的,无非就是平息这些流言,重新拉拢和展屿澈的关系,并且扩大太监入朝为官的渠道。
可是,很显然,这一切,并不容易。
池岫白与他商讨了好几夜,都没有想出结果。
而另一边,池岫白和时暇钰的婚礼要到了。
那日,建熙帝醒了。
关于仅仅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自己最疼宠的女儿就嫁了人这件事,他好像并没有片刻的怀疑与疑惑,就像是这就是之前已经定下了的事情一样。
彼时时暇钰一身凤冠霞帔,跪坐在建熙帝的床榻边。
建熙帝身体虚弱,下不得床,只能是握着她的手,留恋不舍般攒了所有的力气对她表达着一个老父亲对女儿未来的担忧。
“池家……比不上皇家……若是,他池岫白日后欺负了你去,只管报复,不必心慈手软,万事,都有父皇,有贤亿替你顶着。”
说到这儿,时暇钰也是心有万千感慨,眼眶几乎要包不住眼泪。
“父皇……”
疼宠了自己半辈子的父亲,即便并非是亲生父亲,她也萌生出了真情实感出来,在此刻,也化作了万千浓浓的不舍。
“父皇,婖婖会好好的,屿溪也会照顾好婖婖的,日后,若是生活中有了一点不如意了,婖婖也是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父皇您就安心吧。”
又说了好些话,建熙帝这才安心地躺下了。
时暇钰泪流满面,忽而萌生出了想要留在建熙帝身旁一辈子的想法。
但是她知晓,这是不可以的。
“公主,吉时快到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