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溪只能将话带到,具体情况,屿溪也不得而知。”
贤亿落寞笑,“倒也无妨,天下之大,人外有人的,若是相爷府中的游医还治不好,便请个更高明的大夫便是,届时相爷府中的大夫也不必要了,咋家给相爷换个更厉害的。”
他这是光明正大的赶人又塞人了。
池岫白眼神暗了暗。
“届时,倒是麻烦贤亿公公了。”
“不麻烦不麻烦,毕竟是——一家人嘛。”
……
贤亿顿了顿,忽而靠近他几步,压低了声音与他耳语。
“今日正好来找你,是有事与你商议。”
“……”池岫白余光扫过他的眼角,也压低了声音问:“有何事?公公只管吩咐来。”
贤亿道:“咋家想了又想,若是要打破世人对我等的看法,势必是需要有人帮我们转移了目光的。”
池岫白眸光微凝。
他这话的意思是……
想要找一个替罪羊?
他不动声色地问,“公公可有合适人选?”
“萧词安。”
“……”
在贤亿看不见的地方,池岫白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霎时间染上了层层冰霜,仿佛刹那间便能冰冻三尺土地。
贤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可待他看过来时,又是什么都没有的模样。
“公公为何会选择他?”
贤亿笑着觑了他一眼,“那倒是因为你了,
因着那当日那一席话,如今萧词安的名声可大着呢,大有你父亲当年的势头,当个替罪羊,自然也够格了。”
池岫白袖下拳头缓缓捏起。
大婚那日,他如此那般的抬高萧词安,无非是想要为萧词安造势,将其送进朝堂之中,成为清流派的领军人物之一。
可如今……
不成想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怎的,你莫不是还对那群人留有感情?”
贤亿警告道:“咋家告诉你,跟了咋家,若是想要富贵余生,便莫要对那群自诩清流之人留有感情。如若不然……”
他警告一言,池岫白垂眸不语。
贤亿也不再继续说了。
敲打适中便可。
他走至龙椅旁,撩袍坐下,斜靠着,懒懒抬眼看他,
“此事与咋家之大事,息息相关,命运与共,咋家格外重视,望相爷也仔细掂量掂量些才是。”
食指轻轻敲打着龙椅,他微眯了眯眼,双眸细长,折射出些许寒光来,浓墨般的黑与擦了白粉的如白面的面庞形成鲜明的对比来。
说到底,他依旧是不信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