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色正浓。
屋内点着油灯,王扶景三人围坐在桌子旁吃早点。
徐仲臣在城南买了小笼包、油饼、青菜粥,还有一碟腌菜,早上吃清淡爽口,十分开胃。
“城南的船工开工早,若非如此,这个时辰也买不到饭,”蒋重阳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方才被王扶景气了那么一下,现在胃口不知怎么变得特别好,一个人就吃了八九个小包子,五六张油饼,呼噜噜喝完了一大碗菜粥。
“城南的小笼包确实好吃,馄饨也不错,”王扶景在安阳侯府还吃了些点心,但现在也是饿了,此时也飞快地往嘴里塞东西,生怕蒋重阳把吃食都抢光了,在咽下一口饭后,还不忘加了一句,“城南的东西还便宜许多。”
蒋重阳在吃东西的间隙向王扶景解释道,“盛京城水港都在城南,那里杂工比较多,东西若是太贵,可是卖不出去的!”
“原来如此,”王扶景恍然大悟,真诚地夸奖道,“没想到你只是看起来傻,其实懂的很多啊。”
蒋重阳被她噎了一下,他最烦别人总说他胸大无脑了,别看他胸肌很大,但是脑子也是很灵活的……
徐仲臣完全没有注意到蒋重阳委屈的视线,他只顾着看王扶景吃饭,时不时还笑眯眯地给她夹一筷子腌菜。
“……”蒋重阳长叹一口气,放下筷子不再动了,吃不下了。
徐仲臣这才注意到蒋重阳,好心安慰道,“蒋掌柜尽管放心,绍春在我朋友家里被照顾得很好,待此件事情结束,你们定会一家团聚的。”
“多谢徐夫子!”蒋重阳重新点燃了希望,神色动容,心想王扶景这个缺德货能找到徐仲臣这样的夫婿还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被吊的很高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姿态也从容不少,又吃了一些把胃袋装的满满的,这便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休息,一夜未睡的困意也席卷而来,令他深深地松了口气,猛然间却看到了放在空椅子上面的东西。
“这是什么?”蒋重阳随手拿起来瞧看。
哦,原来是只剑鞘啊。
红豆杉的鞘身,鞘头钉铁环圆扣,鞘身镶合铁皮装饰,鞘尾镶嵌裹铁包角,其上雕刻有水云纹和……
两个春宫图上的打架小人儿!
蒋重阳瞪大了眼睛,又仔细确认过一遍,这不是他家的剑鞘么,这铁皮还是自己亲手镶合上去的!
“哦,对了,”王扶景见蒋重阳已经看到了剑鞘,点点头说道,“这个可得收好了,这是从安阳侯府拿回来的证据,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对我们做什么。”
“哦,原来是证据呀……”蒋重阳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一凸,突然将剑鞘摔到地上,几脚上去便将红豆杉剑鞘给踩的稀巴烂,脸上悲愤欲绝。
他的名声就是被这种东西毁掉的!
出了这种事情,他的铺子也完蛋了!
看着脚下的剑鞘已经面目全非,他又闷闷地反应过来,盯着王扶景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竟然真去安阳侯府了!”
却见王扶景赞赏地看着他,哈哈笑道,“干得不错,把它毁掉更安全,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徐仲臣早就瞧见了那只剑鞘,见蒋重阳毁了它,淡淡地扫了蒋重阳一眼,令蒋重阳顿时打了个激灵,他总感觉徐仲臣现在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