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典史怎么样了?”卢文正饶有趣味地问起来。
“还吊着呢,那么些人也扳不动铁棍,已经成铁枷锁了。”
“那就吊两天吧。”
“好。”
隔着窗看着卢琼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卢文正笑着大声说道:“看看我的好侄儿又来看我这个老骨头了!”
“伯父,你若算老,那老祖母又该提着拐捅你个不知好歹了!”卢琼笑呵呵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靠着墙围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那个刘铁嘴刚走?”
“呵呵,闻到味儿了?”
“看到他的马车了,和他的人一样迂腐,难看死了!”
“你这朋友应当无事,”卢文正又为自己倒了盏茶,气定神闲地呷了一小口。
“那就好,否则我可无法同徐兄交代。”
……
一艘极大的客船停靠在岸,冰凉的河水吃下半拉船身。需要齿轮搅动才能抬起、放下的巨锚浸在水里,将淙淙水流分割成了两股,搅生了一个小漩涡。
其上一间极为奢华宽敞的客房之内,徐仲臣又翻出信揣摩着,让走进来的细眯眼男人睁了一下眼,随即又眯起来笑呵呵地说道:“马上便要回去了,还看什么信!”
只是瞥一眼就能看完的话,至于这么看了又看嘛!
徐仲臣淡定地将信件收起来,夹在书中,又扫了一眼。
“不要生病,洁身自好,否则打你屁股。”字迹潦草有力,写得很急,是王扶景的手笔。
徐仲臣嘴上噙着笑意,兀自合上书页说道:“你个独身的汉子懂什么,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娘子是思念于我,才会说这样的俏皮话。”
“噢,”细眯眼随意地应了一声,递来一封急信,“刚到的飞鸽,应当是好消息。”
徐仲臣打开信纸看起来,顺便说道:“你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提前回去,否则无人做状师,娘子被人欺负了就不好了。”
那么能打的人谁能欺负得了,心中如此想,嘴里还是说道:“这些日子夫人安生的很,每日忙着采买棉花和去码头闲逛,根本没空去伸张正义,总不能我一出来就出事吧。”
徐仲臣想了一下,点头道,“她的运气可不算好,有可能趁你不在就会出事。”
“那我立刻就走,”他觉得摊上徐仲臣这么个夫君,运气的确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