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说着正要转身,却见不远处的凤辇。
“我并未传凤辇。”
“怎么回事?”
谨姑一直在上官凝身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降东匆匆上前去问凤辇旁边的人。
“娘娘,这是陛下嘱咐的。”
“嗯?”上官凝肩头一动。
“陛下特意叮嘱了,晚上风大,务必要让娘娘坐凤辇回去。”
“我已经想好了要走回去。”
“那……”
降东面露苦涩。
“怎么?”
“还有一句,陛下说,若是他们不能让娘娘坐凤辇回去,就,打那些奴才的板子。”
“……”
“威胁我?”
上官凝一时分不出这是对自己好还是对自己的不好。
“娘娘就听陛下的吧。若是走回去,走得久不说,还容易受凉。”
“我何时如此娇弱了!”
上官凝想辩解什么。
但她看向凤辇边侍候的宫人,柔和了眼神。
……
“算了算了,不想为难他们。”
上官凝最终还是乘上凤辇回宫。
从宫殿的守卫和侍奉的宫人就可以看出,薄野琊还在凤栖宫里。
上官凝有些意外。
还以为他已经回君临殿处理政务了。
“陛下呢?”
近身侍候薄野琊的一内侍出来回话:“回娘娘的话,陛下在沐浴。”
“他不是要批折子?”
“陛下已经看过了一些,说剩下的明日再看也无妨。”
“唔~”
上官凝知道今日又不能独寝了。
好怀念一个人占领整个大床的感觉啊,翻来翻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唉!
“备水,沐浴更衣。”
上官凝和薄野琊都很喜欢沐浴更衣后,卸去平日里繁复的头饰和衣衫,穿着简单,或看书,或写字,或拨弦弄曲……反正是些风雅之事。
果不其然,上官凝进到寝阁时,见薄野琊拿了一副字在看。
她走近些,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写的。
上官凝让人在寝阁一角布置了一个小桌案,供自己睡前写些什么,并嘱咐宫人,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收拾。
因为她并不介意桌案上乱摆着纸张,反倒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
但她介意别人未经允许就看自己的字迹!
上官凝快步走上去就要夺过,薄野琊任她抓去,反正桌上还有一大把。
见薄野琊正要弯腰伸手去捡下一张,上官凝迅速将才夺来的纸张扔放在桌上,并拉住了他伸出的手,硬是将身子挡在桌案前。
“我的,不许你看。”
上官凝抬头仰视他,神情颇为严肃。
薄野琊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上官凝的手上,将她的手脱离自己的手腕。
“晚了,朕已经看了大半。”
“……哼……”上官凝缩回手去,伏在捧着的汤婆子上,白了他一眼。
“虽然大部分是在乱写,但还是有几个字写得极好!”
上官凝觉得他语气中颇有些得意。
不过也正常,薄野琊的字确实是数一数二的。
“看来上官太傅说得没错。”
“祖父说什么?”
薄野琊抬眼笑了笑,“字是人的第二张脸,千万不要向他孙女一样,写得一手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