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掌柜的回答道,“不过,我劝你莫要去寻了,多半是白费力气。”
“此话怎讲?”汉子说。
掌柜的答道,“您来这前,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波人去寻找雪莲了。有去了又回来的,有一去不回的。听回来到人说话的意思,这雪莲八成是没有的,图费力气。我觉得,他们说的多半没错。我从小就生活在寒山关附近,哪里听说过什么云上山?更别说这雪横山里,一年有多少采药客?他们之前怎么连听都没听过。这事儿不合常理,多半假的。”
掌柜的低声在汉子耳边说道,“据说是个花和尚骗宁国公薛玖银子,所编出来到故事。”
汉子点着头,示意自己是听进去了,但他接着又问,“那那些江湖人士呢?所说的仙剑和地图可有其事?”
掌柜的道,“江湖事,我就更不知了。”
说完见汉子没有再问的了,掌柜的说道,“客官慢用。”便转身回柜台后面去了。
汉子一人独酌,大快朵颐着。没一会儿,二斤牛肉吃光,一壶烈酒见底。
汉子叫道,“再二斤牛肉,一壶酒。”
小二忙又到后厨去准备,掌柜端上来酒。
这汉子二斤牛肉下肚,依旧不见减慢速度,吃得津津有味,小二心道,“这位爷张的是什么胃啊。”
哪成想,这不过是个开始,三壶酒下了肚,五层盘子摞成摞,汉子依然大口大口的吃着。
当掌柜的和店小二瞠目结舌的看着汉子表演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喧闹。
掌柜的对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跑出店外,只见二十人在门口的几个拴马桩上拴着马。
小二赶紧迎上来,“客户里面请,不知各位是要住店吗?”
只听对面有人说道,“二黑子,你不认识爷爷了吗?”
小二定睛一看,不是寒山关的百骑长焦井丹是谁?
小二忙说,“天黑眼拙,天黑眼拙。百骑长您怎么来了?”
焦井丹道,“我送朋友,不住什么店,捡好酒好菜上来,我好践行。”
“好嘞。”小二道,“诸位里面请。”
二十多人涌进了店内,冷清的客栈立刻热闹了起来。
“掌柜的!麻利点。我这可没时间等你,先把好酒上来,菜也麻溜的。”焦井丹喊道。
掌柜的点头哈腰的应承着,酒也来不及舀,直接整坛整坛的往上搬。
焦井丹骂道,“你这没开眼的,没看见我这有尊贵的女客人吗?我们这几个大老粗,用碗吃酒也就算了,你让我的贵客怎么办?快取几个酒壶,酒盅来。”
焦井丹不说,掌柜的哪里晓得这几位女子是焦井丹的贵客。他还以为又是焦井丹从哪个镇上拐过来到良家呢?
直到听到焦井丹如此说,掌柜的才抱歉的对着几位女子赔笑着点点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几位女子一个个容貌俱佳,气质脱俗,哪里会是寒门关这穷乡僻壤能生出来的绝色?也难怪焦井丹称之为贵客。
掌柜的速速取来酒盅,只听焦井丹对着桌上的人说道,“若不是断水剑仇掌门的引荐,焦某人也不会认识各位万剑宗的仙子。今日老友南行,仙子回宗。焦井丹再此用薄酒一杯敬仇掌门和各位仙子,诸位一路顺风。”
仇为举起酒说道,“今晚多谢焦贤弟帮忙,打开了城门,不然我们也出不了寒山关。”
说完仇为一饮而尽,焦井丹道,“仇掌门有急事南归,我焦井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诸位出城”。不然耽误了大事怎么了得?只是可惜各位走得匆忙,不能让焦井丹尽一尽地主之谊,实在可惜。”
“来日方长,等焦贤弟有朝一日到我断水剑派,你我也可痛饮一番。”仇为说。
“好,好,一言为定。”焦井丹说道,之后他将头转向一位女子,女子端庄优雅,明眸皓齿。
“樊仙子。”这是江湖上对容貌美丽,修为高深的女子的尊称。
“仇掌门出身于万剑宗,又自立了断水剑派。在大魏,人人都羡慕仇掌门是一方翘楚,可在仇掌门口中总说,断水剑派不是高门,天底下只有万剑宗才是真正的高门。他从来不以断水剑掌门为荣,而以万剑宗弟子为荣。我总听他这样讲,心里也开始向往起万剑宗来,能到万剑宗一观,成了我的人生夙愿。可是一在天南,一在地北。怕是终生也无望了,今天有缘得见诸位万剑宗仙子,也算死而无憾了。”焦井丹说道。
樊星岛说,“山水有相逢,焦大人虽是身在官场,有缘亦可相见。”
焦井丹举起酒盅对樊星岛说道,“请。”
樊星岛举起酒道,“焦大人请。”
樊星岛饮尽杯中酒后,她身后的一个男子,将酒壶举起,把酒杯重新满上。
樊星岛对那人说道,“你也坐吧。”
“是。”那二十多岁的青年恭顺的答道。
青年还没落座,店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抱着马鞭的车夫走了进来。
“呦,这人可真多?真热闹。”马夫说道。
掌柜的忙走了过来,问道,“你是?”
马夫指了指外边道,“这不是客栈吗?”
“是。”掌柜的答道。
马夫看了看店内的人,问道,“还有上房吗?”
掌柜的端详着这一身寒酸的车夫,说,“你要住店?”
“对啊。”马夫道。
“房间有。”掌柜的说。
“两间上房。”马夫道。
掌柜的笑道,“上房是有,但这房钱……”
马夫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丢给掌柜的,说,“够不够?”
掌柜的见这个寒酸的马夫是个深藏不露的有钱的主,连忙换了张嘴脸,“请,您楼上请。”
马夫没有往前走,而是转身对着门外说道,“姑娘,有房间。”
接着往边上一闪,让出进门的入口。
一个身材曼妙,风姿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也不抬眼看店内的众人,直接向着楼梯走去。
掌柜的忙跟在身后,给女子指路。
马夫抱着马鞭跟在后面。
“这个马夫不一般啊。”仇为说道。
焦井丹看向仇为,只听仇为说道,“身稳有根,腿轻游移,是个用剑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