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不要沮丧，无论南郑有多么难以攻取，优势终究在我们这边，敌军付出的代价远比我们要大，只要再坚持些时日，我们必然能攻破南郑。”

徐晃轻轻叹息，罕有地流露伤感。

“可……哎，真不知此战将有多少将士死在城头。”

无人回应。

众文武皆是久久沉默。

王旭面无表情，但颤抖的声音证明他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平静。

“诸位与将士们朝夕相处，感情浓厚，心里怜惜他们，这些我都明白……其实我同样心痛，而且痛得难以自拔，我之所以把指挥事宜交托给公与，是因为我不敢看，若我看得太多，便会忍不住放弃攻打南郑，但我不能那么做。

我是荆州之主，我不能感情用事，我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如果不抓住有利局势夺取汉中，我们又能怎么办……无休止地打下去，我们将付出更大的代价，牺牲掉更多的人，如今没有选择，唯有的办法就是打，狠狠地打，把战旗插到南郑城头。”

“主公说的不错，如果不想付出更大代价，如果不想有更多人枉死，唯有攻占南郑。”

一个清亮而坚定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郭军师？”

“奉孝？”

帐内文武齐声惊呼，尽皆流露喜色。

郭嘉未死的消息早前已经传遍荆州，如今所有人都认为他当初是假死去了河北。

郭嘉笑着朝众人作个揖，便回身看向端坐帅位的王旭。

“主公！属下前来复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年半不见，郭嘉变得更为清瘦，眼睛也更加深邃，而且举手投足间多了些沉稳，少了些飘逸。

他随意找个位置落座，不疾不徐地说：“主公，属下今晨就已经抵达，因听见激烈的厮杀声，便到西边山丘上的哨岗观察战局。”

“奉孝旅途劳顿，何故如此委屈自己？”

“主公言重！”

郭嘉不愿过多客套，迅速沉声接口。

“看到今日的战局，属下更觉得不惜代价夺取汉中是正确选择……诸位将军，如今绝非心慈手软的时候，鄙人敢断言，如果此刻放弃，今后付出的代价将完全无法承受，没有刘焉限制的张鲁势必巩固他在汉中的统治，发展出更多信徒，而我们却未必能有今日这种有利局势。”

“不错！”

王旭朗声接过话来，声音透着浓浓杀气。

“为了已经死去的将士、为了荆州、为了汉中百姓、为了早日平定益州，诸位都必须狠下心肠，竭力鼓舞士气，稳定军心，南郑就算是台绞肉的机器，我们也要把它堵得粉碎，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众将轰然起身。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