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床上的女人颤抖着睫毛,恐惧的望着自己,裴洚云回想起她往日的桀骜,扯唇。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侧,俯下身,“秦兰羲,再和我来一次。我就告诉你。”
“疯子!”
她猛然推开他,起身便要朝屋外跑去。
“出了这道门,你就永远别想见到方草。”
他温柔缱绻的声音,却令她后背生寒。
秦兰羲的脚步死死定在原地,转过头的杏眸中,慌乱夹杂着愤怒。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发颤的嗓音,让坐在床上的男人咧开笑容。
烛光照映着帷幕上男人同女人,交叠起伏的身影。
“姐姐会告诉裴然吗?”
他的指尖,略过她脸颊粘腻的发丝,秦兰羲脸色阴沉地撇过头。
望着自己落空的手,裴洚云的眼里染上阴鸷。
“秦……”
“不会。”
再不出声,他又要用方草的性命要挟于她。
可纵使她说了,不耐烦的语气,却招来横祸。
他开始啃咬她的脖颈。
秦兰羲大骇,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裴洚云,你别太过分了!”
她抓着被子裹住自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明日便要回宫,吻痕要被裴然看到,这让她如何解释。
僵持不下的二人互相怒瞪着,裴洚云低下头。
“那你亲我一会儿。”
秦兰羲: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她愤然抬脚将人踹下床,帷幕一拉,地上的裴洚云却笑着爬起身。
烛火黯然,满屋落黑。
“姐姐,晚安。”
她的床边传来他的声音,秦兰羲有一种预感。
这一次,她再也甩不掉他。
······
秦兰羲在扬州的事迹,流传于各大茶楼,对于这样一位出身卑贱,却有勇有谋的皇后。
有人艳羡,有人鄙夷,但更多的人在称赞她的运气。
可这一次,秦兰羲的运气,却似乎不大好。
九月末她回到宫中,凤冠霞帔的封后大典,却因为边关战乱,延后不知期。
裴然亲自领兵出征,秦兰羲却在他走后一日,才得以知道。
一来,皇帝亲征是笼络民心的最佳时机,二来,裴然要告诉世人,证明他的能力。
“你先前的风头已经太大,若是跟着一起去,怕是要盖过他这位皇帝了。”
张增配笑脸盈盈地来到坤宁宫,秦兰羲同她许久未见,可二人顶着宫人们的目光,却是一句言深的话都不能吐出。
稍加寒暄后,她表明来意:“坤宁宫哀家从前也住过,甚是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
“皇后独自一人守着皇宫,劳苦功高。哀家虽当皇后的日子不长,但也能替你分担一些。”
“只是哀家怀有身孕,不便走动,不知可否暂时越了规矩,在皇后这处留宿?”
秦兰羲如何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张增配肚子里怀着的,是裴存乾的骨肉,名正言顺的皇子。
裴然对她忌惮已久。
虽然离宫,也正是因为他离宫。
皇宫之内布置好的暗箭,才可名正言顺地,攻击她的孩子。
防不胜防。
秦兰羲展开笑容,“太后有心,这自然…….”
“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