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狮》上映过去第二周,陈君故就被齐家方面叫了过去。
陈君故的奥迪就是她的一张闪光的名片——
“君故小姐!”管家站在花园门前,恭恭敬敬地鞠躬。
陈君故下车,将车钥匙交给管家,开玩笑地说:“小子越来越帅了!”
管家笑嘻嘻的,大声叫:“谢谢小姐夸奖!”
陈君故轻轻捶了一下管家的肩膀,“就是不知道身手怎么样了?”
“有时间让小姐好好检验一下,”管家说,“不过现在可不行,您快进去吧,齐老都等急了。”
陈君故点点头,但她也有点不解。
她前不久才来看望过一次外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见他呢?难道是因为贺景辰和郑晨轩闹出来的那些破事?
直到她来到二楼客厅,才算弄明白外公号召她来的目的——
一位高大帅气的男人端坐在真皮长沙发上,与齐霖深有说有笑地喝茶,而原本庄严肃穆的齐霖深,此刻眼角眉梢隐不住的笑意。
江家的三少爷,江客涛。
说到江客涛,她的爷爷与齐霖深当年是一起交过后背的战友,情谊深地自然不必多说。
江客涛和陈君故姑且也算是青梅竹马,但感情并不浓厚,多数是大人相约他们才会见上一面,这些年陈君故学习在瑞士,工作在京城,而江客涛也跟着亲哥哥江客明去了法国,两个人几乎没什么联系了。反倒是从前互看不顺眼的江客明和陈君故化敌为友,江客明来瑞士出差的时候,经常与在那里读书的陈君故见面。
“外公。”陈君故走近,伫立在沙发旁轻声打招呼,视线投向江客涛,礼貌地微笑,“客涛,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客涛看到陈君故兴奋的眼睛一亮,笑道:“就在昨天,今天就赶过来看看齐爷爷。”
“你们也很多年没见了吧?”齐霖深大手一挥让陈君故坐向江客涛,“客涛现在也是大帅哥了,差点没认出来。”
陈君故按照她外公的意愿,坐在江客涛的身旁,当然要隔着一段合理且不会尴尬的距离。
“君故现在可厉害了。”江客涛偏头看着陈君故,表扬道:“‘沉迈集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瑞士那边的投资公司——”说着她毫不吝啬地给了陈君故一个大拇指,“而且我听说还肃清了娱乐圈,收购的娱乐公司也做出一番成绩了。”
陈君故笑了一下,还没等她出声,齐霖深就似笑非笑地说:“别夸她了,她之前闹的动静可不小。”
陈君故:“……”
“对了,齐爷爷,”江客涛看了陈君故一眼,随即笑着对齐霖深说:“小时候我大哥和君故都拿腔拿调的,成年之后,他俩倒相见恨晚了,我大哥那个清高啊,就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对君故这个女孩子倒是赞不绝口。”
“哦?是吗?那挺好……”齐霖深眉开眼笑, “我对君故啊,是不担心她的事业上了,就担心她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陈君故:“……”
开始了……她的外公也是不能免俗的。
今天陈君故来,还有一件事情要搞清楚——“外公,玄月是不是确定了下个月回来啊?”
齐霖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同时“嗯”了一声,放下茶杯,敏锐的嗅觉感觉出了空气中躁动的因子,“有事?”
陈君故浅笑着摇了摇头。
齐霖深看向陈君故的目光有些疑惑——她这个外孙女他再了解不过,生而骄傲,心思又深沉,就算天塌下来,要是她不想说,你也别想从她脸上读出来分毫。
齐霖深出于原则的警告陈君故,“不要让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当然没有,”陈君故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您是我外公,我哪敢啊!”
事实上她说完就拿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封邮件给梁深,很简洁的几个字——“速查玄月的动态。”
晚餐吃的相当丰盛。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菜品和菜样十个人吃都足够了。
吃完饭陈君故和江客涛陪着齐霖深在花园里玩玩鸟、赏赏花、喝喝茶……
九点多钟,陈君故就准备送江客涛回家了。
当奥迪车驶出小区跑上宽阔的大道,坐在副驾驶位的江客涛突然说:“君故,回国之后我还没去拜见过陈伯父呢,带我去他那去看看吧,方便吗?”
“……”陈君故还能说不方便吗?
只好飞快地转着方向盘,改了一个方向——奥迪车在近乎无人的道路上畅通无阻地狂奔而去。
临近的时候陈君故为了不走冤枉路浪费时间,还是打了个电话。挂了之后对江客涛说:“他不在‘沉迈’,我们直接去家里吧。”
“好。”江客涛应着。
驱车抵达,下车之后江客涛一副恍然的样子,一手握拳捶了另一只手掌心一下,略微懊恼的语气,“你看看我什么都没带,就空手来了,真的太失误了!”
陈君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到我爸爸这还用带什么东西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接着一个长长的叹气声。
陈君故想了想,直接走到后备箱里,找出来两瓶高档白酒。
江客涛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君故。
陈君故将白酒递给江客涛,微笑着说:“我爸爸挺喜欢喝白酒的,你也别嫌破陋了,先拿着充数吧。”
江客涛愣了愣,然后道谢着接过。
陈君故和江客涛一起走进陈家老宅,分别与朱阿姨拥抱一下,在江客涛和朱阿姨说话的时候,陈君故独自走进客厅——当客厅里的人事物映入眼帘的下一秒,她就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
她不管怎么说,都想不到她会在自己父亲的家里见到这个人——
或者是说,这些人——
贺济舟就松松垮垮地靠在沙发里,一只手夹着一支未燃的香烟,一只手开开合合地甩着打火机,他的嘴角略略上翘,慢慢地抬起眼,就那么不阴不涛地注视着陈君故。
他的身边还坐着交谈中的陈牧源和贺鸣凡。
陈君故真的想象不到陈牧源和贺鸣凡可以正大光明交往的画面——看来,贺鸣凡是明着倒向郑派了,他们是准备彻底放弃魏家了。
如果陈君故事先知道贺家这两位来到家里做客,她说不定真的会对江客涛说不方便。倒不是她想逃避什么,但总是有一种微妙的“捉奸”的感觉……
但陈君故还是,轻轻一笑,循规蹈矩地笑着打了招呼,不显山不露水地叫:“贺公子。”下一秒目光就挪到贺鸣凡的身上,“贺伯伯。”——在家里见面,那就要尽可能的用近乎的称呼。
贺济舟代表贺家从沙发上站起来,与陈君故握了握手。
贺鸣凡也看向陈君故,客气的表扬她,“陈小姐长大了,一表人才啊!”
陈君故勾出淡笑,也没谦虚。
倒是陈牧源不知是赞是嘲,看了贺济舟一眼,对贺鸣凡说:“贺总可别谬赞小女了,在你家济舟面前,谁能称得起一表人才?”
贺鸣凡的脸上顿时风云四起,有些自豪得意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哼道:“他?”接着瞪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贺济舟,显然他对贺济舟某些方面非常满意,而某些方面是非常不满意。
然后贺鸣凡也站起身对陈君故伸出手。
陈君故幅度极小地微微倾身,用双手礼貌地回握,“贺伯伯您坐吧。”
贺济舟的视线从陈君故的身上挪到后方——提着白酒跟着朱阿姨进来的江客涛。
还真像一对回门儿的新婚小夫妻啊,丈夫提着烟酒带着妻子——贺济舟抬起夹着香烟的指尖按了一下嘴唇,将脑海中的场景毫不手软、轻而易举地撕裂——又脑残又傻逼!他有些不屑地想。
陈牧源对江客涛的印象也很好,也知道江家和齐家的关系,喜欢到心坎里,他站起来接过江客涛手中的白酒,将他拉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还说:“你来就来呗,还带东西干嘛,跟你陈叔叔见什么外啊?”
“就是,”温秀莲从厨房中出来,也跟着附和着,她端了一个托盘过来,给江客涛一杯冰镇果汁,夸赞道:“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帅气了!”
江客涛笑道:“谢谢叔叔婶婶。”
温秀莲接着也端给陈君故一杯果汁,陈君故淡笑着接过,随手就放在了茶几桌上。
陈牧源开始给贺家父子和江客涛互相介绍——“这位是贺副会长贺鸣凡,那位是贺大公子贺济舟。”“这是江客涛,江家的三公子。”
其实他们互相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大名呢?尤其是贺家这对名义上的叔侄、实际上的父子,简直是大名鼎鼎。但他们互相之间还是免不了要客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