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川只能忙里偷闲的陪望舒玩半天,趁着离得近,他快马加鞭去了一趟隔壁不远的辖区。
剩下的时间又剩下了望舒一人,她每日午后都要到沙滩上踩一踩沙子,到了晚上,就尝一尝胶州的小吃。
看着顾泽川在自己的行程单上划上最后一个勾,他说:“明日,我们该回去了,你要是还没玩够,我们可以再留两日。”
“感觉你在打哑谜,实际上在说,你要是还有没办完的事,我们就多留两日。”望舒侧躺,用手托着脸,笑脸盈盈的看着顾泽川。
顾泽川笑逐颜开,踱步到床边:“这下好了,我知道你的事都顺利办完了。”
等了一会也没见望舒再回应,顾泽川本来在整理自己的被子,纳闷的看向身边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今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望舒一个鲤鱼打挺,滚到顾泽川的怀里,小声问他。
“?”
“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过,祝霁棠的选秀在咱们来胶州之前已经颁布了下去,今日我在城里,听到了几位姑娘在讨论此事。”望舒说道。
“她们说了什么?让你突然怅然若失?”顾泽川搂住望舒,把她后面的被子塞得严严实实。
望舒也说不清道不明:“她们都是被初选递上折子的,我想到了太后娘娘和矜太后,子舆,那日祝霁棠伏在我怀里哭得痛不欲生,我又想起来了。”
顾泽川也紧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事他当然听说了,不久后世人都会知道他是个狠毒之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能赐毒酒杀死,谁又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如此这般难过呢。
他的脆弱,只在望舒一人面前展现,可望舒又不能向外诉说。
*
回到北辞,已经是冬月的中旬,本来由太后来主持的初筛事宜,一股脑的被推到了望舒的身上。
偌大的皇宫,认识望舒的,只有内务府的总管和祝霁棠身边的掌事大太监和宫女。
户部尚书倒是位老熟人,他一见到望舒坐在里面,就激动得连磕了几个头:“新安郡主总算是回来统领全局了,就这个选秀的事,忙得下官和属下们焦头烂额。”
“这都焦头烂额?你们这官当得也不称职。”望舒接过他的话,示意旁边内务府的太监赐座。
“郡主有所不知,”户部尚书见到望舒就像见到了主心骨,连忙往外倒苦水,“郡主出游,臣和皇上几次提起初筛的事,皇上都在推辞,说等您回来再办。
眼见着都要到了正月,钦天监的大人算了吉日,把最终的殿试放在了正月十五前两日,这时间太近了。”
他轻声抱怨着,同时一股脑的让下属把怀里的这些个折子摆到望舒面前,和之前望舒参见过的科举人数,有得一拼,比那个还要正式些。
折子上是各地试婚年龄的有品级的官员的女儿、妹妹,标注各方面信息都很清晰。
望舒翻看了几个,年龄大多十五六岁的样子:“这选什么样的?”
“郡主也不知道?”户部尚书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