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香味俱全。
“唉。”顾云媏莫名惆怅地叹了口气,微俯身嗅了嗅,眼睛弯弯,“真香!”
荆·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芥:“……”
“白檀,你看着点儿,我去叫夫君。”
“好的姑娘。”
小主母称主子什么?!荆芥差点平地摔倒。
不过他总算弄明白主子默许小主母做菜的原因了,这声“夫君”显然威力巨大!
顾云媏兴冲冲地跑去主院,“夫君?”
屋里屋外没见着容与的身影,她于是出去找,一路“夫君”“夫君”地叫。
荆芥急匆匆跑来,他是晓得主子一般在哪儿的,况且主子没有设结界,摆明了希望小主母找到!
若不能明说,那暗示嘛!
“小主母,您的厨艺真好,香味简直飘到十里外去了!”荆芥边说边朝西北方向使眼色。
顾云媏回头瞧了瞧,懂了他的意思,笑眯眯地说:“谢谢你!”
转身向西北跑去。
荆芥搓搓手,这个家啊,没有他准得散!
“夫君?”顾云媏绕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看到合欢树下睡在躺椅上的男人,陡然噤声,像是怕惊扰了他的美梦。
容与依旧是一袭素白衣衫,身形颀长,露在衣袖外的半只手缠着青筋,手指白皙骨节分明。
他的墨发简单束起,白色发带轻轻随风飘荡,神情静谧安宁,阳光透过晃动的枝叶细碎地照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阴影,无端有股苍凉的意味。
明明周围很亮,他却宛如被无形的壁垒隔绝开了,很是凄凉孤寂。
顾云媏抬手抹了抹眼角,不知道为什么,她落下了几滴泪。
眨了下眼,姑娘扬起明媚的笑脸,轻轻地脆生生地唤:“夫君。”
容与长长的睫毛一颤,缓慢睁开黑眸,偏头看陌生人一般看向朝他走来的姑娘。
中间是浅浅的溪流,顾云媏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踩在石块上,到了对面放下裙摆,眉眼弯弯道:“夫君,菜烧好啦。”
凝着霜雪的枝头在温暖中融化,鸟雀啼鸣,新芽初绽,馥郁芬芳。
他毫无反应,顾云媏蹲下身,揪住他一片袖子,大而明亮的招子满满都是他,“你答应我的哟,尝尝我做的菜。”
容与眼眸黑沉,出神地望着姑娘似玉生香的脸蛋,伸手隐约想触碰她,但中途停住了。
顾云媏见状主动前倾,将温软的脸颊送到男人掌心,眼神澄澈无比。
烫手一样的赶紧缩回去,容与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地趟过水流,雪白的衣摆在水中打湿。
身后的姑娘迟迟没跟上来,男人微侧首,嗓音清冽的如秋日山间的泉水,“还愣在那干什么?”
“哦哦!”顾云媏提起裙子,准备原路返回。
脚尚未踩到石块,身体忽然腾空而起,她睁大眼睛,手不受控制在半空扒拉了几下,“哎呀。”
容与张开手,接住没防备的姑娘。
顾云媏下意识抱紧他,胳膊吊在他脖子上,措手不及地撞进男人深幽的瞳眸里。
四目相对。
后面树枝上落着两只小麻雀,其中一只歪了歪脑袋,而后啄了啄身边另一只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