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胡闹一通,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容与懒散地披着外衫,将食盒放到门口,明儿一早自会有人收拾。
荆芥也拉着白檀吃完丰盛的宵夜,红烧猪蹄啃得嘴边沾了油光,此刻早已陷入梦乡。
顾云媏侧躺地靠在枕头上,纤长卷翘的睫毛微湿,眼尾红红的俨然哭过,鼻尖腮帮漾着粉,手腕开了旖旎的花,延伸进衣袖。
她睡得沉,唇瓣嫣红,颜色妍丽好看,嘴角勾起微末的弧度,彰显了她的好心情。
容与坐在床边,借着月光打量了她一会,怎么看也不腻味,更加移不开眼。
这世上竟有一人,能够完完全全与他契合。
俯身喜爱地亲亲小手,而后塞进被窝,容与转身躺下,把心爱的姑娘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顾云媏察觉到他的举动,一手摸索着握住他的大掌,黏黏糊糊地叫他,“夫君。”
“嗯。”男人轻柔地低声应,内心满满当当,“昭昭乖,睡吧。”
翌日清早,顾云媏果然编了剑穗,绑在无名剑上。
无名剑“脑袋”光秃秃的这么些时日,如今终于坠了漂亮的穗穗,神气得不行,在容与周围晃荡两圈,宛如炫耀。
瞧,让你不珍惜我!我换了主人多逍遥!
容与烦得很,也就是柄剑,而且是他要送给昭昭的剑,换个人谁敢对他耀武扬威啊,保证掉层皮。
顾云媏屈指敲敲剑鞘,“不许顽皮,那是你前主人,我夫君,怎么样算你半个主人叭?你真要挑衅他吗?”
无名剑:“……”
它明智地瘫在主人手心,等着她修习剑术。
容与剑术修炼尚可,打算亲自带领顾云媏入门,从最基础的招式学起。
他把他看过的典籍都拿出来,由浅至深,一招一式详细拆解。
顾云媏悟性高,那典籍一翻开,便有金色的光辉涌上半空,在她眼前呈现一幅幅画面。
金光扎眼,但只有碰了书的能看见,哪怕是容与,此时也不知具体景象。
不过他练过,因此记得。
跟着典籍和容与,顾云媏学得聚精会神,往日蔓延天真明媚的笑的眼角眉梢,这会子变成沉着专注。
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是劲头十足。
容与不忍打断,尽可能地教她,当她吃不消时才会提醒她歇歇。
过了几天,杨依依送来帖子,说她包了艘画舫,邀请顾云媏同游南湖,共赏春景。
此番少不得提及她与甄诚的事情,顾云媏定然不好带上容与,临出门了,又抱住他贴贴,小声温哄:“等我回来噢。”
男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不用惦记我,你安心去玩,我不会永远像个小孩,言行举止不稳重。”
“好吧,我知道,你最稳重啦。”姑娘抱了抱他,笑吟吟地挥挥手,“晚上见。”
容与俊脸含笑地目送顾云媏上了马车,马车才走过拐角,他脸耷拉下来,惆怅地轻轻叹息。
荆芥在旁边贱嗖嗖的模仿主子适才的语气:“你放心,我不会永远不稳重的像个小孩子~”
“呵。”容与的眼神刀子一般一片片扎向荆芥,“最近闲得慌?去后院捞起阿瓜,给他龟壳洗一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