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枳被妥善安置在秦府的后院,秦云梧很是机灵,见她不欲人打扰的样子,领着她安坐下之后,就出声告辞。
她还顺带将周边守着的侍女一齐带走,只留下两个侍女以防雍王妃有何要求。
屋里装饰很是精巧,应该是主人家花了心思的,有些灵巧的物件顾清枳都还没见过。
若是平常时候,她此时应该和主人家一起兴致勃勃地欣赏起来。
不过眼下,嫣然清丽的美人眉头紧蹙,有些郁郁,“白曲,你出去守着。”
白曲一言不发,听话地守在门边,也不试图去窥探王妃的秘密。
待芸韵面色凝重地走出来,看到守在门边的白曲才恢复笑容,“白曲,我有别的差事要先走一步,你小心伺候着王妃。”
白曲应下,心里知晓王妃是特意避开她们这些雍王府的侍女,那是只有芸韵这种贴身侍女才能知道的隐秘。
等到宴会尾声,顾清枳才从秦府离开,不过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命人给秦夫人打过招呼,便兀自从秦府的后门离开。
慕瑾祯一回府,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沉静地不似寻常。
妻子在府里的时候,很少会如此安静沉闷,常常都是侍女与侍卫来去匆匆,被使唤着去做各种事情。
他一个眼色,便有早早等候着的安嬷嬷禀报,“王妃今日去了秦府的宴会,去时心情尚好,可一回来便满腹心事,一直不乐,到现在还未用膳。”
男人闻言,冷峻的面容生出怒意,“你们不知道劝诫王妃吗?竟然到现在还未用膳。”
他大跨步走向正院,甩起的衣袍如墨云一般浓烈翻滚。
至于被他责问的安嬷嬷则是跪在原地,心里哀叹。
王妃那样的性子,哪里是她们劝得动的,可是王妃滴水未沾也是事实,她们早就做好被殿下责罚的准备。
果然,一进正院,侍女们全都被赶出来待在外面,连妻子的贴身婢女芸韵都只是站在门边。
慕瑾祯有些担心起来,直接推开门。
只见到妻子靠在窗沿,目光没有着落处,像是在出神,看起来很没精神。
她听到动静,遥遥看过来,脸上漾起的笑容清浅寡淡,“你回来啦。”
慕瑾祯心知肯定有事,妻子的脾性他已经十分了解。
若是生气愤怒,见到他,妻子一定会哭诉委屈,等他答应替妻子好好出气才罢休。
若是他自己惹了妻子生气,妻子见他进来定要把手边的东西砸过来,只有百般哄劝才肯原谅他。
眼下这般闷闷不乐倒是不常有,只是看惯妻子鲜活的容色,再看此时郁郁没有精神的妻子,男人心里很是不快。
他这般精心呵护下,竟然还有人敢让妻子不高兴。
他坐下来将妻子揽在怀里,柔声问道,“她们说你回来之后就未曾进食,何事让卿卿如此不乐?”
妻子看起来仿佛受了打击一般,如同寻求依靠的雏鸟,依恋地躲进他的怀里,对他的问话却一言不发。
顾清枳不肯说,男人也拿她没办法,只是看着她低落的样子,实在心疼,忍耐住焦虑哄道,“吃些东西可好,再睡一觉,等睡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