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挑了休沐日回家,顾渊成与宋姨娘都在家等着,见娇生生的女儿小跑过来,慈爱到溢出来的眼神都凝在顾清枳身上。
“爹爹,娘亲,我终于可以去江南玩了。”顾清枳坐在爹娘身边,很是雀跃。
宋姨娘用手帕细致地擦拭着女儿额头上的微汗,嗔怪道,“这天热起来,下回可不许跑了。”她却没接过江南的话茬。
顾渊成上回见她还是在女儿受惊卧床休养的时候,不比宋姨娘,他去王府后院总有颇多不便之处,因此见顾清枳的机会不算多。
如今见到女儿,几乎是不停眼地看着,心里默默将女儿的仪容音貌还有说的话,尽数记下来。
顾清枳兴冲冲说完自己的安排,依赖地贴在姨娘怀里,“等我到江南,每日都写信回来给你们看,做了什么看见什么全都画在信里面,还有好吃的也都让人送回来。”
宋姨娘被她逗笑,慈爱道,“傻孩子,你去的时候已经是酷暑,放上再多冰,运回来的时候也都要坏掉了。”
顾渊成一如既往地袒护女儿,“枳枳这是孝顺我们呢,我记得江南的酒很是不错,可得给爹爹多带些回来。”
“得令,我一定拉上一船的酒回来。”顾清枳笑盈盈地点头。
“也不知你晕不晕船?”宋姨娘有些担忧道,她与顾渊成对视,眼中俱是揪心,他们根本就不放心女儿出这么远的门。
在上京金尊玉贵地养着,都能生病。若是远至江南甚至再往南边走,万一水土不服,他们哪里来得及去照看女儿?
顾清枳突然有些不确定,“应该不会晕吧,我每回游船也没有晕过呀。”
左右晕船也不能阻止她,顾清枳索性丢在脑后,和爹娘问起家中的近况来,“堂兄婚事是不是定在七月?那我可就不能参加了。”
提及二房的喜事,顾渊成反而有些不悦,“你堂兄这门婚事,枳枳别放在心上。
”他看向屋外,确保无人能听见屋中的对话,才低声道,“你二伯心大,赵氏又势利,哲哥儿刚考取功名,便迫不及待地退亲,求娶了工部侍郎家的嫡女。”
顾清枳哑然,她还真没怎么关注过堂兄的婚事,“之前不是定的李家吗?”
得陇望蜀这词竟然能用在自己的亲人身上。难怪这次回家,不见二房来人拜见,估计是被爹爹拦下了。
宋姨娘对此也很是不满,她不在乎二房什么名声,却不允许他们借着枳枳的名头。
“你二伯母看不上原来那位,说服了你二伯,硬是换了一门亲事。”宋姨娘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
顾渊成并未介怀,他心中第一重要的是女儿的幸福,第二重要的便是顾府的声名,恰巧二房所作所为全部正中雷点。
“无事。”顾渊成仍是将女儿当作稚子一般呵护,安抚道,“我们与你二伯早就分过家,牵扯不到我们身上。”
便是二房硬要牵扯,他也自有手段让人断了心思。顾渊成能一路爬到现在这个地位,成为颇得圣心的能臣,手段从来就不简单。
顾清枳从家里出来时,还有些嘟囔地拉着娘亲的手。明明她都出嫁了,爹爹和娘亲还是不让她插手家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