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安好。”宋姨娘撑着身侧这个赖人的女儿,面色温和地与慕瑾祯行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点点女儿的鼻尖,“闻见桂香嘴馋了?”
“刚做好一笼屉,等着小馋珠去吃呢。”
“娘,不许喊我珠珠。”顾清枳仿佛听到什么禁止出现的词语一般,皱着鼻子摇晃宋姨娘的手臂,不满地抱怨道。
宋姨娘一边摸着她手心和脸颊的温度,一边面不改色地忽悠自己的女儿,“姨娘说的是小馋猪,又不是珠珠。”
“才怪,娘你每次都说的是珠珠。”顾清枳再不会上当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受骗,“不许说,我现在叫枳枳,才不叫珠珠。”
她认认真真地说自己叫枳枳,杏眸圆圆,粉面玉腮,直叫宋姨娘想起她小时候认真地说自己叫珠珠的场景。
“好,是娘亲的枳枳,快些进去吧。”宋姨娘笑着与安静等待在一边的雍王殿下点头示意,“要起风了。”
慕瑾祯一边耳朵里听着这对母女你来我往的欢声笑语,眼里还关注着妻子的动作,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卿卿、珠珠和枳枳这三个名字。
最后几人在屋中落座下来,香甜的桂花香气浮来时,男人心满意足地得出结论,还是卿卿二字最好听。
“回去了?”谢贵妃落下手中的白棋,眼也不抬地问道。
刚从殿门进来的林嬷嬷熟练地斟茶,将滚热的香茗倒入杯中,“是呢,刚出的宫门口,这时候估计已经到了王府。”
谢贵妃终于落下一子,然后端着茶杯,不急不缓地开合杯盖,叫茶香溢出,茶温散去。
“顺顺利利就好。”她在心腹面前并不掩盖自己的担忧。
林嬷嬷自然清楚,老眼泛出精光,“娘娘与殿下的防备如此严密,王妃定然能安然诞下小主子的。”
“哼。”谢贵妃眼中闪过嘲讽,“再严密,总有苍蝇能盯着缝进来,没有缝都要给你钻出缝来。”
“当年她不就是如此。”她声音微不可听,转瞬便神色从容地问道,“那边,还是容嫔?”
林嬷嬷并不试图窥探主子的隐秘,“是呢,已经连续十多日唤的容嫔。”
“这样也好,容嫔只有一个公主,最让他放心。”谢贵妃不在意地抿下已经凉下来的茶水,“她也能说些我们不能说的话。”
被说起的容嫔,此刻眼眶通红,盈盈泪光悬在脸上,跪在铺着毡毯的地面上,深秋的寒凉仿佛透过柔软的毡毯渗进骨头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圣上平静地看着下首哭诉的容嫔,又问了一遍。
他看似平静的问询,却让容嫔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从来都是惧怕这个枕边人的,但想到曦乐那孩子和驸马如今的惨状,好好的一对亲密夫妻变成怨偶。
容嫔心中生出怨恨,导致她暂时可以抗住对面前男人的畏惧。
“嫔妾担保,就是燕王殿下设计的曦乐,曦乐是昏了头才会对瑾谦那孩子下手的,他们是自小的兄妹情谊,若不是,若不是燕王,曦乐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