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鹤侧身,有些疲惫的看向吴庭:“去查查蒋益存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虽然不太现实,也去找找那个王厨子吧。”
“是!”
等崔知鹤回到书房中,立刻握紧拳头,有些沮丧的看着刚写好的奏折。
所有线索又断了。
蒋益存知道那么多秘密,自己早就应该想到,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要是能再谨慎一些就好了。
不过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徐州的情况上报给魏帝,朝中有人投敌叛国,魏帝派人查说不定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提起精神,重新开始写奏折。
吴庭查到消息的时候,已是深夜,长随正端着烛台走出来,见吴庭急匆匆走来,长随赶紧“嘘”了一声,悄声问他:“事情紧急吗?”
吴庭想了想:“还好。”
“那就别进去了。”长随指了指里间,有些担心的轻声说道:“刚趴在桌上睡了,我都没敢让他到床上去睡,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万一醒了又不睡了。”
吴庭点头,探头往里间看。
长随赶紧挡住,瞪他:“看什么看?!”
吴庭这才觉得行为不妥,赶紧往回缩。
里间突然传来声音:“让他进来吧。”
长随气急败坏,把烛台往吴庭怀里一塞,吴庭手忙脚乱的接住。
“汇报汇报汇报,每天就知道汇报,你们一个个做事不好好做,我家公子每天都睡不好觉!”
吴庭羞愧的低头。
“好了,长随,你去休息吧,这事不怪他。”崔知鹤赶紧出声,又招呼吴庭:“你进来吧!”
长随挤过吴庭,先一步走进内室,见崔知鹤衣衫还算整洁,这才放吴庭进去,却只站在一旁,并不去睡觉:“公子不睡,我也不睡!”
崔知鹤无奈,稍稍思考,然后看向他:“那你去看看秦逸之睡了没,没睡的话让他来一趟。”
长随有些心疼的望着崔知鹤,在京城好不容易脸上养出来的肉又没了,整个人身形瘦削,因为好几天没睡好觉,眼底映着浅浅的乌青。
但崔知鹤坚决,他也没办法,只能出去找秦逸之。
见长随出去,吴庭愧疚的望着崔知鹤,嗫嚅的开口:“大人,都是我做的不好,刘同知跑了,蒋益存也死了。”
高大的汉子怀里抱着烛台,蜷缩成一团,倒是怪可怜的。
这事儿本来就不怪他,崔知鹤赶紧宽慰了他几句,随即问道:“调查的怎么样?”
吴庭正色:“蒋益存母亲是翠香楼的,但生下他就死了,后来他被翠香楼一个叫杏花的姑娘抚养长大。考取功名后他一直把母亲接在身边供养,但最近几年他母亲却不知去向。估计是被胡人控制起来了。”
崔知鹤点头,正准备让他去休息,就见长随带着秦逸之走了进来。
“你抱着烛台干什么?”
秦逸之狐疑的看着吴庭。
吴庭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烛台,转身急步走了出去。
“砰!”一声,撞上了门框。
又尴尬的捂着鼻子退出去。
秦逸之看着他这一系列迷惑行为,皱着眉悄声询问长随:“他怎么了?”
长随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秦逸之心中顿悟。
估计是。
脑子有病。